小道上尘土飞扬,路还算平整,穿过这片工地花了不到三分钟,他们就转到怀民路上了,比起在三岔路口右转后再绕道,足足可以节省十来分钟路程。
钟波回过身去问她们,“你们怎么知道这条路的?”
女工们说她们厂里的夜班司机都走这条路。
“本来这条路也是被封起来的,所有工程车都在另一边的工地门口出入,但那边靠近居民区,很多人投诉晚上工地上车来车往声音太闹,所以才在这一头劈了条路出来,把晚上通行的运土车分流一部分过来。”一个女工热心地解释。
“这条路知道的人多吗?”
她们面面相觑,不知道怎么回答,“反正我们厂里的人都知道。”
“这附近的住户肯定也知道。”有人又聪明地作补充,“走这条路去怀民路多近啊!这附近的居民要走,工地上的人就算看到了也不会说什么,谁让他们把路都拦掉了!”
钟波的脑子里忽然产生一个新假设。
如果那天晚上,翟亮是从这条路钻进去,而不是像他所说,走众所周知的绕道路线,他是不是有可能具备作案时间?
他接到岳原的电话是晚上11点30分,警方估算的岳原出事时间在11点40分到12点06之间,翟亮骑摩托车从莺歌夜总会至中学废墟,把绕道时间算进去,理论上需要40分钟,但他如果走刚才那条小路,可节省约15分钟,只需花25分钟左右就能到达作案现场,和岳原出事的时间有重合,虽然重合时间很短,但不排除他和岳原有见上面的可能。
钟波被自己的推测振作精神,如果能证实翟亮当晚的摩托车曾经在怀民路出现过,那么以上假设就能成立!
翌日一早交完差,他立刻打电话把新发现告诉袁国江,告诉他自己需要案发当晚怀民路靠近工地小门一带的电子监控录像。
下午,钟波在南区交警大队看到了那晚的部分录像。
怀民路上的电子摄像头设在十字路口,与工地小门有段距离,因此看不到工地出入的场景,但怀民路是单行线路,尽头通向铁轨和荒地,附近又处于拆迁范围,居民大多迁走,所以只要监控住路口一头,就能了解出入这条街的大致情况。
很幸运,4月26日深夜11点30到12点的录像还保存着。
前后半个多小时内,共有九辆摩托车驶进怀民路,但没发现翟亮。
钟波把监控录像从头到尾连看了五遍,连路过的行人都仔细观察过了,也没发现任何与翟亮有关的蛛丝马迹。
no.12
钟波是被激烈的吵架声闹醒的,因为欠觉,他精神萎靡,但醒过来后再想睡着不那么容易,看一眼闹钟,中午十点半,他才睡了两个钟头。
叹了口气,他还是爬起来,下床穿衣。
外面的吵闹声愈演愈烈,钟波边往身上套短衫,边懒洋洋地走进阳台朝下观望,楼间小道上,两个老头在为停车问题大声争执,围观的人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