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仔细看了会儿失物,“没有项坠。”
“是,我也发现了。”袁国江说,“东西太小,可能在哪儿丢了。”
即使没有项坠,其他物件足以说明问题了。
钟波仍不甘心,“这两天,翟亮有没有和谁通过电话?”
“这怎么可能呢!”袁国江明了他的意思,“我查过了,翟亮和马义军没有任何关联。他不可能委托死者家人给他伪造一份罪证,这不合逻辑!马义军的姐姐不久前在整理弟弟遗物时发现了这封遗书,她很震惊,也一直犹豫到底要不要交给我们,直到今天才下了决心,觉得事情必须得有个交待。”
“钟波,我早就说过,这极有可能是一桩偶发的抢劫杀人案,并非像你想的那样,出于个人恩怨,所以,”袁国江语气深沉,“翟亮是无辜的。”
事到如今,钟波没什么可说的。
“翟亮人呢?”
“我已经通知他们放人了,现在大概在办手续。”
钟波脸上难掩失落。
袁国江朝他走过来,拍拍他的肩膀,“好了,不管怎么说,这个案子总算破了,我们都能松一口气。”
钟波心底忽生一片茫然,如大梦初醒时的感觉,原始、苍白。即使真相水落石出了,他还是有莫名的不甘,他曾经那样相信自己的直觉。
临离开前,翟亮来找袁国江,面色依旧灰暗,没有预见的轻松。看见钟波也不打招呼,径自走到袁国江跟前,“听说凶手抓到了?”
“嗯。”
“我能见见吗?”
袁国江不解望着他。
“我想知道究竟是谁杀了岳原。”翟亮口气近于央求,钟波还是第一次听到。
“已经死了。”袁国江说。
“死了?”翟亮表情意外,“怎么死的?”
“自杀。”
袁国江给他看马义军生前的相片,他盯着那张一寸彩照久久不错眼珠。
“你认识他?”钟波审度他神色后问。
翟亮摇摇头,语速极慢地解释,“我代人受过,总得……看看这人到底长什么样吧。”
这一刻,钟波跟他的感受竟然殊途同归。
马义军在相片上怯懦地笑着,仿佛在嘲笑他们,甚至嘲笑世间的每一个人。
钟波和翟亮一起走出南分,黑夜无边无际地压下来,几盏路灯光线微弱地给人提供着照明。
到了岔口,两人一齐止步,钟波转眸,翟亮也正回过头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