辰辰抿了抿唇角:“不喜欢。”
不喜欢她们最近总在他背后悄悄议论,说他的爸爸妈妈最近越发生疏,肯定是要离婚了。本来就是商业联姻,现在一拍两散也相当正常,就是可惜了他这个小孩儿,原本是两个集团的继承人,马上就要变成爹不疼娘不爱的小透明。
他不喜欢别人说他的爸爸妈妈要离婚。他三岁时第一次听说离婚这个词,在弄明白是什么意思之后,对这两个字一直很讨厌。
谈时墨看着坐在对面的儿子,语气沉稳:“为什么?爸爸不可能因为你的一句话随便辞退员工,你要给我一个理由,证明你不是任性。”
儿子看了他几秒:“不可以吗?他们说购物是有无理由退货的。”
谈时墨:“……”
谁跟小孩子说的,是不是谈时凯,方方面面不着调得厉害。
谈时墨摇头,对儿子解释:“你不具备独立判断的能力,所以不行。为什么不想告诉我理由?”
四岁的小男孩没说话。他们互相对看了一会儿,谈时墨表情未变,心里也有着微妙的困扰。
他和郑晴寒工作都忙,和儿子的相处时间都不算多。但由于天生性格等多种原因,儿子对着郑晴寒还能说几句话,对他就总是沉默是金。谈时墨尝试过和他交流,但收效甚微,现在气氛再一次微妙的冷场,尴尬的空气将两人严密包围。
谈时墨打破沉默:“明天我给你换四个新的保姆。如果你依然觉得不满意,下一次你必须要告诉我具体的原因。”
谈嘉辰无声地点点头,顿了顿,突然说:“我不是想要新保姆。”
谈时墨:“那你想要什么?”
“弟弟妹妹。”
谈时墨:“……”
谈时墨顿了几秒,摇了摇头,如实说明:“短时间内不会有。”
对面的儿子小脸上流露出肉眼可见的失望,想了想,表情突然又恢复平静:“那好吧。”
谈时墨:“?”
那好吧,是什么意思?谈时墨探究地盯着儿子的脸看了好一会儿,但对方显然没有和他解释的意思,自顾自地从椅子上滑下来,回房间去了,留谈时墨一个人在餐桌旁,好一会儿后,缓慢地叉起一块牛排,送进嘴里。
带着一种被不上不下吊胃口的微妙感觉,用力多嚼了好几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