受到儿子启发,郑晴寒回忆了一下,也觉得时间过长了点:“也对,咪咪是不是有小半年没洗澡了……虽然家里干净,但好像也该洗一次了。”
咪咪刚到家的时候还小,好像都没有一个月大,那时候洗澡太危险,很容易让猫咪感染,但它身上的情况又极不乐观,最开始只能做个内外驱虫,以及用酒精擦拭一下伤口,捉一下它身上的跳蚤,处理一下耳螨和眼角的化脓,当时能扛过来不光要靠最好的治疗,也要靠它自己坚强的意识。
后来等它情况好了一点,送到宠物医院里彻底地洗过一次。郑晴寒当时没时间,是何姐带它去的宠物医院,要不是何姐当时就在旁边全程录制了视频,郑晴寒实在没法相信当时那么小一团的咪咪,竟然能发出那么惨烈到好像正在被虐待的声音。
猫咪是一种只要身体健康,就能保持自己身体清洁的生物,一般来说不用洗得太勤。郑晴寒养猫这么久,这点常识性知识还是知道的,相信辰辰也清楚。不过不用常洗归不用常洗,半年一年的总得洗上一回,郑晴寒在想到咪咪最近几个月都没洗澡的时候,也顺带着想起了咪咪的惨叫,陷入沉默。
她沉吟着斟酌了一下,谨慎地把当初的视频翻出来,用询问的语气征求儿子的意见:“你看,儿子,我们把咪咪带去宠物店洗澡之前,用不用给它做一些心理准备和精神安抚?”
辰辰重温视频,也沉默了一下,有些迟疑地抬手顺了顺咪咪的毛。他自己想了一会儿,颇有勇气地挺起胸膛:“我可以试着给咪咪洗一下吗?我觉得它在外面洗澡可能是觉得害怕,但是它应该不会怕我。”
昨天简小宝给他发了一条给大宝洗澡的视频,七岁多的沉稳大猫猫大宝洗澡时也是一副万事随缘的样子,冲水和吹干都满脸淡定,给了他一种猫猫对洗澡的态度可以因人而异与后天改善的错觉。
郑晴寒:“……”
怎么说呢,虽然有这种可能,不过去赌这种可能本身,就是件很不保险的事。郑晴寒欲言又止地迟疑了一下,不知道该不该答应他,谈时墨抬了下眼,很淡定地应了一声。
“也行。”他淡定地道,“那让爸爸妈妈陪你一起吧。”
可以吗?辰辰眼睛亮了一下,郑晴寒也反应过来,主动将咪咪抱了过来。
这种和孩子相处的亲子时间,当然不能错过。而且正适合今天什么正事都没干的她,让这虚度光阴的一天骤然变得有意义了一些。
“当然可以。”她积极地说,把咪咪举到面前,努力地用眼神和小猫咪沟通了一下感情,“咪咪,等会儿就要洗澡了,开不开心?”
咪咪全然不知道一会儿要发生什么,圆溜溜的眼睛无辜地看着她,声音软软地喵了一声。
当然,现在的郑晴寒也不知道一会儿会发生什么……她和咪咪相视而笑,自觉已经和小猫咪达成了默契和共识,对一会儿的共浴环节凭空增添了不少信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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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呃……所以你胳膊上这些痕迹是咪咪挠的?”康云珊惊叹地问,拉着她的胳膊仔细查看,心疼地摸了摸,“那这被挠得好严重哦,我还以为是你们晚间运动太激烈……”
郑晴寒扫了她一眼,精准地评价:“没有夜生活的人才会产生的误会。”
心口顿时中了一箭的康云珊:“……”
“咪咪是不是有点怕洗澡?”徐瑶了然地问,也靠近她的胳膊仔细看了看,“还好,没有挠破皮,看来咪咪平常指甲剪得挺勤。它是怕水还是怕吹风机?怕吹风机的话可以买专门的烘干箱,怕水的话就有点麻烦。”
“感觉什么都怕。”郑晴寒冷静地形容,抬手揉了揉眉心,露出心神俱疲的表情,“我发现它竟然认识浴室,我把它抱进去的时候,它就开始不停地喵喵叫,把它放到浴缸里之后就开始疯狂挣扎,数次越狱,中间扫翻了两个摆件和一盆绿植,家里土和玻璃碎片连水散了一地……”
本来是打算一家四口团建一下,结果变成了咪咪的个人跑酷表演。郑晴寒手臂上被挠了几道,把她及时拉到一边的谈时墨情况更惨烈些。只有在旁边还没来得及伸手的辰辰情况好些,不过被咪咪踩着头跳走,神态看上去也有一些恍惚。
它带着一身湿毛到处乱窜,把客厅甩得到处溅水都不是重点,重点是跑完之后半湿不干地直打哆嗦,又不能放任它那么湿漉漉着,于是只好把它捉回去又洗了一遍,连带着梳毛吹干,分心劳神折腾了一晚上,倒把咪咪给彻底得罪了,从昨晚到今早一直用屁股对着其他人,早上的猫饭都没吃完。
完完全全出于好心,结果被非常明显地嫌弃了的郑晴寒,感到了难以言说的心酸。
“这比工作困难多了。”她真心实意地感慨,“一般得罪小猫的话要怎么和它赔礼道歉?”
徐瑶爱莫能助地摇头:“我也不太清楚,我们家大宝脾气特别好,感觉没生过气。”
康云珊虽然没养过猫,不过闲着没事时萌宠短视频刷了不少。她跃跃欲试地提议;“小鱼干,零食罐头,给猫猫买猫爬架,戴哈士奇头套?”
最后一个能算在讨好猫咪的方法里?郑晴寒狐疑地注视她,康云珊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朝她挤眉弄眼,笑眯眯地怂恿她:“试试嘛试试嘛,看看你们家咪咪什么反应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