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墨墨,跑慢点。”以珍跟在孩子后面,不放心。
主要是如今天气热了,在日头底下跑着容易中暑。
墨墨听了娘亲的召唤,乖乖停下等娘亲,可两只大狗还以为小主人跟他们玩,撒开腿往前跑,嗖地一下就跑远了,卷起一阵紫薇花风后,不见狗影。
“狗狗……”墨墨的目光追着狗子的身影,恨不得立刻跑过去。
“没事,娘亲和你一起去把狗狗带回来,只是你不准疯了一样地跑,容易中暑知道吗?瞧你这一头的汗。”以珍拿了帕子给墨墨擦汗,带着孩子一起去寻狗。
穿过一片紫薇林,前头有两条分岔的小路,隐约有两声狗叫从右边传来,母子两就过去了。
越走却越觉得不对劲,整座王府花园都是林木秀丽,各处有各处的景致,可唯有这里,沿路的花草有颓败之意,更有偏枝杂藤挡路,可见许久无人修剪。
四周透着一股荒凉之感,两只狗正在一处院落的门前大吠,似乎是在叫唤院内之人,偏那处院落是落了锁的,门上的漆也有掉落破损,可知是许久无人居住。
墨墨喊了追云逐月,两只狗才停了吠叫,朝母子俩跑来。
“妹妹怎么到这来了?呀!这可真是个晦气的地方!”崔绿乔不知何时跟了过来,眼神在那处荒废了的院落前来回瞟,阴阳怪气的语调也是暗示意味十足。
“怎么?殿下没和妹妹说过吗?这里可是住过一位故人呢!只可惜啊……”
“住嘴。”以珍低声呵斥,打断了崔绿乔,知她又有什么恶心人的话要说了,赶紧先让紫杉把孩子带回去,免得污了孩子的耳朵。
墨墨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可也能感觉到气氛略有凝滞。
“娘亲,一起走……”墨墨拉着以珍的裙摆依依不舍。
“墨墨乖,咱们出来前,厨房里不是炖了银耳汤?你去看看做好了没有,好了就给娘亲盛一碗好不好?”
“好……”墨墨一步叁回头地走了。
以珍迅速调整好心态,端出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。
面对什么样的人就用什么样的态度。
虽然如今两人同住一屋檐下,但以珍知道,她与崔绿乔,永远不可能和平共处,即使多日来她避之不见,可她不见,别人也总会凑上来,躲不掉的,就只好面对,楚闻宣已经给了她承诺与安全感,但她不可能永远躲在男人身后的。
“你想说什么?我以为鹿山之后你已经明白了,你与我虽不可能凑到一处去,但若是井水不犯河水,想要彼此相安无事生活倒也不是不行,我是不屑与你斗什么的,而你也只要不来打扰我,就像今日,你我相见绕道而行即可,这很难吗?”以珍决定先发制人。
“你装什么清高?”崔绿乔冷笑一声,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破裂。
“你以为你就稳坐王府了吗?你道陛下为何要殿下回京,北蒙不过是个幌子,实则陛下根本就不想承认你的身份,没有圣旨赐婚,你在王府就是无名无份,那个小野种也就是个私生子罢了!瞧瞧你的做派,整日赖在前院,缠着殿下,果然是下贱招数,如今陛下还在巡行南边,未曾发落你也不过是顾着殿下,等七月十五,中元祭祀,圣驾回銮,你就等着被收拾吧!”
以珍听后,毫不客气地给怼回去:“陛下要如何发落我都与你无关,爷们愿意留在谁的房里也不是我能左右,你要真看不惯你就把他抢过去啊!”
恶心人的话谁不会说,况且在众人眼里,她如今可是有宠在身的,说起这些话来,倒真有几分恃宠生骄的骄横样子,可把崔绿乔气得不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