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临清没有回答,只是坐下来接着用饭,尽管已经凉了。
她麻木的把食物往嘴里慢慢送,直到过了一会儿,她笑着抬头说:“以前怨,现在不了。”
“从前也不是真的怨你,只是不知该怨谁,逮着一个可能拉住我的人就不放,平白让你受了惊,是临清不对。”
“现在,你我二人都还活着,更谈不上怨你了。况且我听闻,避雨楼帮扶繁多,助我于京城立稳脚跟大有裨益,我还未来得及亲自谢你。”
“不必,不必了——”陈亭稚有一股无力感深深的坠在心中,他好像终于明白他和许临清之间差了些什么,在从前许临清危急之时,他未有助力,落在她心中便是一个能拉住她的人也最终放弃了她。她在外的六年,凡此种种都未曾照面,他无能。如今他回来了,对他一点心思都无,而是冷静的看着他,看着他在情爱和纠葛之中沉沦,让他一人坠落。
“不说这些了。临清,乌灵之事你可曾听闻?”
“如何?”
陈亭稚道:“乌灵为左擎军副军统,近日从扬城巡兵归来,还未曾述职便暴毙家中。”
许临清微微点头,陈亭稚看着她说:“临清你觉得是谁动的手?”
女人也看向他。
二人视线相触,彼此心知肚明。
“你想要我支走沉铭,便已经说明了答案。”
“不难猜,沉铭也去过扬城。”她说。
“倒是你,这些日子要提心吊胆些去收拾烂摊子了。”
许临清指的是长宁公主。
却见陈亭稚温润一笑,道:“无妨,二军对垒,总是你来我往。若是可以,双方都想置彼此于死地,这么多年的争斗不过是一场昙花,要败不败。”
“师傅的格局还是比我大些,不知你想在其中获得些什么?”
陈亭稚被她这么一问,淡然而高雅的俊秀看她,不过几个瞬间,他说:“我父母早亡,为人质朴,若是世间还有什么值得我所图的——”
不长的停顿,可陈亭稚却听见自己的心跳声。
“位置吧。”
许临清了然,颔首道:“先生大德,无论站在哪,都有济天下人之心。”
陈亭稚哑然,却不出声解释,只是用氤氲着雾气的眼眸一遍遍摩挲她的眉眼。
我何来济他人之心,我所求的不过是你身边的位置。
可惜许临清不懂,六年前不懂,六年后亦不懂。
陈亭稚想即使是说出来又有何,将她推远,不如他们二人就这般距离,不远不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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停的这些天我在反思自己和赶论文。
祝大家开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