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完才知道这话多余,廖云丞肯定是找她妈妈旁敲侧击地问过了。
他那么鬼,总有办法套出话来。
“离家那么远,不打算搬回路老师那里?”廖云丞又问。
童念梗了梗脖子,语气坚决,听起来气鼓鼓的:“绝不回去。”
听她这么说,廖云丞笑了,半是调侃半当真的说:
“气性这么大,以后不敢得罪你。”
气不气的,也得分是什么事情好吧?
廖云丞肯定不知道,她搬出来,是因为童志国总强迫她去跟他工友的儿子相亲,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工友,也不知道他的工友们怎么那么能生。
她因为没眼缘连拒了五六个,童志国指责她挑剔。
相亲这事,又不讲究天道酬勤,老在那拼数量有什么意思。
终于在童志国说「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水平」的时候,童念气得拍了桌子:“我就是很好,你少pua我!”
童志国都没听明白pua什么意思,童念收拾完行李,来了次轰轰烈烈的离家出走,路晓芳都没拦住。
想到这,心情又开始憋闷。
“有一个好消息,听不听?”
廖云丞像是知道她心思似的,扔过来一个甜枣。
这一天坏消息听得太多了,她保守地问了一句:“跟我有关吗?”
“关系很大。”廖云丞说。
“我听我听!”
童念现在需要好消息,刺激一下快要坏死的神经。
廖云丞轻声笑了一下,声音稳稳的,沿着电话传过来:
“我要回华港了。”
感情上一直沉稳淡漠的人,一次次试探着将情绪外放,小心翼翼的表露着心迹。
怕她不够敏感,不敢多想,又怕太冒进,惹得她再躲起来。
电话那头的人静默无声。
片刻后,女孩的声音柔柔地敲着耳膜:“那么快哦?”
不是说要一个月的吗?都做好很久之后才能看见他的心理准备了。
“检测线调试很顺利,我的工作已经结束,其余的等高远下周过来接手。”
若不是早批了高远两周的假期,他现在就可以回去。
廖云丞压低声音说:“开心可以笑出来。”
“已经在笑了。”
女孩的笑声甜甜的,比夏日西瓜尖上那一口还要甜。
——
挂了电话,童念嘴角的笑容还是没掉下来。
他是下周回来,又不是现在回来,童念的心不受控地砰砰跳起来,仿佛现在他就站在门口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