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院长的原话,我不生产观点,我只是观点的搬运工。”
苏心禾笑着把菜单翻到最后一页,打了个响指,叫服务员过来点菜。
服务生端着小餐盘过来,苏心禾开始照着菜单读,点完后抬眼问童念:
“你还要加什么不?”
“两壶清酒……”童念说:“大升的……”
两人等料理的间隙,酒最先上来。
童念觉得心思有些愤懑,拎了一壶酒给苏心禾,又拿起面前的酒自斟一杯,主动问道:
“小云回去了吗?”
苏心禾点了点头,也拿起面前的清酒斟了一杯,边饮边道:
“小云的问题不在他,而在他父亲。”
童念吖了一口酒,拧眉:“怎么说?”
苏心禾扶了下额,望着她说:“你知道小云的母亲是怎么去世的吗?”
童念摇头,问:“意外?”
当晚看小云父子俩的状态并不适合深聊,她也没追问。
料想应该是那种没给人心理准备的,猝然离世。
苏心禾点了点头,说:“给小马接生的时候,老马惊厥,导致马群发生踩踏事件,七窍流血,抢救的时间都没有,小云眼睁睁看着他妈妈去世的。”
童念错愕住。
这情景别说是一个两三岁的孩子,就是大人看见了,也要噩梦连连。
苏心禾也觉得这事说起来太悲痛,又吖了一口酒,接着说:
“云爸爸觉得这事太残酷,葬礼都没让小云参加,只告诉他妈妈生病了,需要下山去包扎,等他长大后妈妈就会回来了。现在这爷俩的生活还维持着一家三口的状态。”
童念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,与其说是为了小云容易接受这个现实,不如说,小云父亲自己也没接受这个现实。
她想了想,问道:“所以小云是……分离焦虑?”
苏心禾点头,说:“院长的分析也是分离焦虑合并ptsd。给他做了检查,大脑对痛觉和情感刺激的反应是正向的,他是一个正常的孩子,只是情感木讷而已。”
听闻这里,童念叹了口气,刚才灌进喉咙里的酒变成热汗淌了出来。
“念念,这就是为什么院长放不下你。”
苏心禾拿起酒杯来,冲她扬了扬说:“你仅凭几句交流,就能通过直觉找准方向。这抵得过我看多少篇文献,做多少次研究。与其说钱卉是找茬跟你较劲,不如说她是嫉妒你的天赋。”
童念没有理会她的话,沉下心来想了想,抬眼问:
“治疗方案院长也给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