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的门半敞着,他的声音很容易就能传到楼下书房里。
裴若琳没想到他这么直接,故意岔开话题说:“我们也没有见很多次吧?不就上次相亲?”
江琅浅浅一笑,说:“更早……”
裴若琳摇头:“不可能……”
“在新桥,丞子住院的时候。”江琅说:“我们基地有测试项目,是我去接他走的。当时我们打了照面,你把我当保安了。”
裴若琳愣住。
“我当时就很担心你,连军服和保安服都分不清,看来很容易上当。长得又这么漂亮,想骗你的人肯定很多。后来问了才知道,坏人根本没办法靠近你,这才安心。”
裴若琳最不愿提及的,就是当年那段糗事,一阵仓皇的心动,一连串有悖常理的黑历史。
“你别提那时候的事了。”
江琅一笑,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穿着黑线的子弹头,郑重递过去说:
“我不是故意失联,这两个月一直在忙这个,送给你做纪念。”
裴若琳接过,看样子是打过的,弹头有轻微变形。
“为什么要给我?”
裴若琳没拒绝,江琅也有了表白的勇气。
他说:“琳琳,今天的会面是我求爷爷促成的。我想见你,想让长辈给你施加压力,我很自私,也居心叵测。”
出乎意料的,裴若琳居然笑了,抿唇别过视线。
江琅清清嗓子,将她的视线重新拉回来。
“我的工作比较特殊,肯定不能像普通男人一样整天守在你身边。你若是介意,这事就揭过不提。你若是不介意,请考虑一下我。我保证,除了国家需要的时候,所有的时间都给你。”
江琅就那么直挺挺的站在她面前,像背纪律法条一样,字字铿锵地说完,莫名充满安全感。
“我……不介意的,但是我也没你说的那么好。都没人说过我漂亮,你是第一个。”
江琅一笑:“我觉得你是最漂亮的。”
裴若琳受不了他这么直白,瞪眼嗔怪说:“那是你也没见过多少姑娘吧?”
江琅不说话,还是看着她笑。
她真的没见过像江琅这么爱笑的男人,她每说一句话他都能笑,明明他跟廖云丞在一起也是扑克脸的。
“江琅……”
裴若琳喊了他的名字,直接说:“我从小就知道人心善变,也不期望人性有惊喜。我只有这一身傲骨不能丢。所以,我们在一起后,我不会迁就你。”
江琅长舒一口气,还是笑,笑着说出来的话又格外有力量:
“我一个男人要你迁就什么,我喜欢你的傲骨,那是我要拼命守护的东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