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垦心里发毛,他心想叔叔怎么还不过来救他?
逢喜让人搬了个椅子在吴垦身边,若是他不老实,便补上几脚,案子审得比之前顺畅多了。
正审着,进来个人,对着大理寺卿耳语几句,便见着他喜笑颜开,整个人都舒展了,清清嗓子对下面说:“齐国公深明大义,他说即便是自己的侄子,犯法也是与庶民同罪。”
吴垦挺直的身子一下子垮了下去,心想完了完了。
原本这案子就不难,人证物证俱全的,只不过是要走个形式,再看看齐国公的意思到底是怎么办,既然齐国公不在意,那就该怎么办就怎么办。
大理寺卿拍了惊堂木,按照律法,将吴垦以通奸罪、故意杀人罪处以死刑。
吴垦被拖下去的时候,还不敢相信,口中直喊着要他叔叔来,他根本不相信他的叔叔会放弃他。
刑部的人将他捂嘴拖出去,才算清净。
逢喜和萧琢在老地方,春潮及海楼后面的小屋里见。
萧琢来的时候见逢喜已经在等着了,他脚步轻快,拍了一下逢喜的肩膀,见她愁眉苦脸地转过来。
他问:“怎么了?不都互换了这么多次,你还没习惯?”
逢喜摇摇头:“我还以为再也不用换了呢,是我想的太好了。”她随后又叹了口气:“换了这么多次了,我还是挺有经验的,但是我现在唯一有点放心不下……”
“放心不下什么?”
“放心不下我师兄……”逢喜又叹了口气。
萧琢正用衣服擦了颗苹果,刚准备递给逢喜,就听见她说她担心延鹤年,他于是将那要递出去的苹果收回来,自己恶狠狠啃了一口。
他想着自己就是犯贱,非得问这些,上赶着给自己找不快。
逢喜也没察觉到萧琢的不高兴,于是叮嘱他:“我师兄好不容易来洛阳一次,我也没法好好招待他,你千万对他热情一点,替我好好照顾他。”
萧琢又咬了一口苹果,一张脸比死鱼还死鱼,“……”
呸,照顾那个延鹤年,不可能的,他看见延鹤年就不喜欢,没大半夜套麻袋把他揍一顿就不错了。
问他为什么不喜欢延鹤年,因为他花生过敏,延鹤年爱吃花生酥总行了吧?
逢喜还在继续说:“我师兄不爱吃鱼,不爱吃荠菜,也不爱吃豆腐,你记得招待他的时候避开。”
萧琢心想,逢喜倒是对延鹤年很关心,连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记得,还要苦口婆心特意叮嘱他。
今年春天的荠菜已经下来了,正是鲜嫩的时候,若是不与鲈鱼一起炖了吃,实在暴殄天物,所以今晚便吃鲈鱼荠菜豆腐汤吧。
“到时候我师兄要是让你陪他出去逛街,你一定要记得传消息给我,我陪你们两个一起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