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从皇宫回来之后,就突然变成这样了?明明之前很努力的。”
萧琢将她的手从自己袖子上撕下来:“就觉得没意思了,当个闲散王爷也挺好的,就算不努力也不愁吃不愁喝。犯了事儿了还有人给我兜着,这可比当个贤王要自在多了。”
说完,他快步便要出去。
逢喜站起来,将门一关,整个人堵在门上:“那为什么偏偏是那一次从皇宫回来之后?”
萧琢扒拉了她一下,见没扒拉开,忽然就笑了:“挺不错啊现在,都学会抓重点了。”
“你让让,我去给你弄点儿水喝。”dingding
逢喜手背在后面,将门堵得严实极了,一脸执拗:“我不渴,我不想喝。”
“那天正好是陛下生日,我喝多了,掉湖里差点淹死,然后病了一场,病中呢,我见到一个一个白胡子的老头,他跟我讲经,你猜他跟我讲什么?”
她不肯让,萧琢也不能硬推,他无奈啧了一声,手撑在门框上,似乎是一本正经地跟她解释。
他乌黑浓密的发丝被高高束成一个马尾,鬓角留下来两缕细发,垂在胸口,太阳一照,反射出乌绿的光。
“跟你讲什么?”大概是天太热,他领口处扯开了一点,露出半截笔直的锁骨。他离逢喜太近,她看得清清楚楚,还能闻到那股清爽的皂角味儿。
她下意识身体紧绷,死死倚着门,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压了上去。
萧琢凑近,故弄玄虚,一脸神秘,低头在她耳边轻轻道:“他说有福不享王八蛋。”
“你少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,我不信。萧凤娇,你还记不得我临走那天,你跑去送我……”逢喜咳嗽了两声,她话说得太急,把自己呛着了。
萧琢纠正她:“不是送你,是去看你笑话的。”
逢喜不管,她依旧说:“那天在灞桥上,沿湖的柳树都抽出新芽了,你骑着马,从城里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,说让我等着。
等我再次回来的时候,一定能听到萧琢这个名字被人传颂,你将成为一代贤臣,和你的哥哥一起被写在那些史官的记录中。”
“然后呢?”萧琢换了个手支着门,他甩了甩刚才的左手,心想这门板子还挺硌人的。
“我觉得你不是那种说了之后会不算数的人。”逢喜支支吾吾:“你就说,是不是因为……”
她早就该想明白的,这世上最有权势的是谁?无非就是当今陛下了,除了当今陛下,又有谁能让萧琢违背自己的初心呢?
逢喜还没说完,门就被从外打开了,她原本全身的重量就撑在门上,这冷不丁失去了支撑,人就往后倒。
萧琢也没比她好到哪儿去,他一只手撑着门,全身重量也全压门上了。
两个人跟叠罗汉似地往下倒。
门是管家开的,他喜滋滋端着一盘葡萄,正要送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