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人急不可耐道:“相爷,陛下驾崩一事许是有蹊跷,陛下在围场才出事,太子与皇后便将洛阳封锁了。”
李相佝偻着腰,示意大家都坐,像是带着风箱一样咳嗽了两声:“若是诸位大人怀疑圣上驾崩与太子有关,为何早不发声?”
众人哑声,李相捋着胡子淡声道:“我与诸位都是一样的,大可不必试探。”
萧慎近半年频频动作打压旧臣,在座的恐怕早就对他生了怨怼。
他冲着皇宫处遥遥一拱手:“太子乃皇室首宗,中宫嫡出,圣上驾崩,太子当仁不让。”
众臣皆是松了一口气,纷纷附和:“新帝万岁。”
萧琢还记着萧慎那日说的话,这四天里,萧慎不断地令人往萧琢的住处还有皇宫送东西,频频提醒,萧琢就算想忘也忘不掉。
总要去看看。
关于灵魂互换之说,他还不知道怎么同秦臻和萧祈佑说,此事想起来就头痛。
毕竟过于怪诞玄学,说了他们多半也不信,他只能往后拖着,等到将这堆烂摊子彻底归拢再议。
一早起来,他便教人收拾东西装了马车,去往京郊的别庄。
逢喜啃着苹果看他忙里忙外,跟一只翩跹的蝴蝶似的,萧琢嘴上不提萧慎,实际上心里是很记挂,他巴不得事情真像萧慎说得那样。
萧琢拉着逢喜问:“天凉了,我带了一些棉衣和棉被,你想想还要再带些什么?”
马车已经满满登登装了一马车了,萧琢再装就要把半个家都搬空了,他对自己在意的人,倒是很舍得花钱。
逢喜实在想不出还要带什么了,于是随口说了句:“带枝花吧,京郊别庄没有花,插在屋里看着心情会好一些。”
萧琢像是受到了启发,又匆匆出去,回来时候手里捏着几枝桂花:“他……他以前还挺喜欢桂花的。”
然后萧琢将花枝修剪好,在瓶子中摆出一个颇具美感的造型。
逢喜走过去拨弄了拨弄,觉得他《插花的艺术》这本书真没白看。
萧琢留下了最漂亮的、开得最灿烂的一枝,没有放进去,逢喜拾起来拿在手中看了看:“这个多好看,你怎么不把它插进去。”
萧琢不说话,从她手中把那枝花接过来,然后修剪,逢喜摸着瓶子中一枝有些细小的说道:“把这个换下来……”
她话还没说完,就觉得头上一轻。
逢喜下意识往头上摸去,萧琢连忙握住她的手腕:“别碰,碰乱了就不好看了。”
他跑去找了个镜子,举在她的面前:“这枝花开得最好,给你簪花戴。”
萧琢将那桂花修剪的团茸茸的,一团金黄色,挤挤挨挨争奇斗艳,又香气袭人,逢喜左右在镜子中照了照,有些喜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