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眼前红人,皇帝是大老远的来不了了,但蒋玉还是时不时可以外遣出来打发打发大臣的。
大中午蒋玉刚来,就瞧见这么一戏,是憋不住的笑。
傅家祖君想自己认下这金林一脉,也得看那满身反骨的傅骁玉认不认。
自荔城知州一案过去,傅骁玉已经官拜二品,头顶上除了丞相可就是皇上了,谁能找他不痛快,他能活撕了对方的皮。
“蒋公公,千里迢迢,玉承蒙皇上厚爱。”
蒋玉回过神来,一旁的徒弟拿了软垫子过来,铺在地上,朝着金林所在的方向,扶着傅骁玉跪下。
浅黄色的罩子里,盖着一个玉冠,上头镂空雕着莲,空档处用那波斯的玉石装饰,极其贵重。
戴好最后一层冠后,傅骁玉朝着金林方向拜谢,再起身时,由着蒋玉的徒弟替他拍打衣摆的灰尘。
这一幕幕下来,周边观礼的官员和富商心里都打了个秃噜。
都说文帝眼前的红人,可真是不假,竟是这般受宠。
送走了蒋玉,宴席终于有了些活力。
有这么一尊大佛摆在这儿,谁也不敢多说话,生怕一句话不对,惹得蒋玉不快。
珍馐美酒,桌上恨不得嵌上金银,以显示傅家的家底。
不少官员上前与傅骁玉说话,送来了贺礼,傅骁玉遇人说人话遇鬼说鬼话的本事炉火纯青。平日在金林眼高于顶爱谁谁的模样完全变了,连带着周围富商也敢与他搭腔。
这一下来,傅骁玉就如同星辰供着的月。
礼是傅家祖君办的。
府邸是傅家祖君买的。
甚至连府上下人都是傅家祖君安排的。
而现在,富商与官员围着傅骁玉转,张添在旁警惕地盯着,众人都夸傅骁玉才情艳绝、俊美无双,祝他官运亨通,没有一个人望向傅家祖君。
傅盛坐在桌前,愣是一句话都不敢说。
傅家祖君脸色铁青,一旁的傅壹更是如此,刚想走过去大骂傅骁玉卸磨杀驴,就被傅尔给拦了下来。
“放手,我要去教训教训那不知死活的兔崽子。”
“你是想让人看咱们傅家笑话吧?安生坐着不行吗。”
“呵,三弟,你这养的儿子养得好啊,这是祖宗也不认了,傅家也不要了?你们金林一脉是想直接分家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