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了城里,傅骁玉叫来小二烧水,坐在脚踏上将文乐晒破皮的后颈上了药。
文乐早就陷入了睡眠中,不知道梦到什么了,叨叨着“大熊”、“石头”。
一只信鸽飞到窗沿处,傅骁玉擦擦手,将那信纸取出,展眉大笑,将熟睡的文乐叫起,说道:“乐乐!乐乐醒醒!”
文乐困倦得很,抹开一头的热汗,说:“金林出事儿了?”
傅骁玉把纸条递给他,说:“你瞧。”
文乐接过一看,困意也一并消散,勾着唇说:“澈儿有喜了?”
聂府热热闹闹的,恨不得敲锣打鼓把少夫人有喜的事情四下宣扬。
傅澈摸着肚子,一旁的盒盒都不敢碰她,只远远地站着。
外头嬷嬷说了声“少爷回来了”,还没等通报呢,门就给打开了。
聂寻刚下朝,衣服还没换,进屋就将傅澈抱了起来转了两个圈。嬷嬷和盒盒吓了一跳,一个拦一个喊的,好不容易才把聂寻喊清醒。
聂寻脸上的笑意都快藏不住了,狠狠地在傅澈脸蛋上嘬了一口。
大下午的,屋里还都是人,脸皮薄的丫头别过头不敢看。
傅澈拍了聂寻一把,耳朵红红地摸着肚子,说:“都仨月了......怪我,身子骨皮实了不常请平安脉,竟差点忘了这孩儿。”
聂寻并着抚上她的手,说道:“说明咱们孩儿乖,不舍得让娘亲吃苦呢。”
傅澈让他哄得直笑,两人一并坐到桌前去。
知道夫妇俩要说些体己话,盒盒将屋子里的人都赶了出去,大门一关,叼着一颗不知道哪儿寻来的糖,跟个门神似的站得笔直。
屋子里,傅澈说道:“夫君,有一事儿想与你商量。”
聂寻给她倒了茶,又怕孕期的女子喝茶不好,换成了一杯白水,说道:“何事?”
“哥哥与少将军去了陆洲还未回来,傅府傅光又去了玉书院进修,你也知道,家中父亲是个......奶奶不喜。”傅澈喝了口水,润润嗓子,继续说道,“我想着刚有孕,回傅家住上一个月,全当陪陪奶奶。等后头生产又坐月子,可是小半年不能回傅府了,我忧心奶奶惦记。”
聂寻想了想,握着傅澈冰凉的小手,说道:“你若是想回便回吧,只是傅府你还有一妹子在,我不便常去,若是有事儿,你就差盒盒来找我。”
傅澈心下一松,点了点头。
次日一大早,聂寻就让管家收拾了不少药材珍宝,与傅澈一并带着回了傅府。
傅家在金林算响当当的大家,只是回家小住而已,可不是什么和离,万不能让别人嚼口舌。
傅澈感激聂寻的细心,趁着管家上上下下搬东西,与他站在门外头说闲话。
聂寻怕她受风,还替她穿上了一件貂绒的大衣,说道:“不求别的,可得平平安安的。要不大舅哥和少将军能活撕了我。”
傅澈让他逗笑,最后那点离别的愁思也给一并打散,又多嘱咐两句后,由盒盒搀扶着上了轿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