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等太监住的地方有一单独的小耳房,严舟回到自己的地方,被严伯吓了一跳。
严伯正收捡着衣服,说道:“怎么了?脸色这么白。”
严舟抹开脸上的汗,说:“无事......对了,殿下他......”
“用过膳了。”严伯给他倒了一杯热茶,说,“左等右等你一直没回,我就劝他先用。”
严舟松了一口气,说:“那就好。”
两人相顾无言,快入睡时,严伯听到严舟问:“干爹,宫中妃嫔的首饰是不是都在内务府那儿有分例?”
“这是自然。不同品级的妃子,得的首饰也不同......”严伯说着,突然想到了一些什么,说道,“船儿,过几日你休沐,干爹有话跟你说。”
“知道了干爹。”
严舟捏紧了棉被,将那红珠手串塞到了自己的枕头底下。
南岸战事了了,又是雷声大雨点小,只半月功夫就将那些倭寇打得溃不成军。
文乐坐在床上看文长征寄来的家书,瞅见最后一句,拉着傅骁玉说:“你瞧——”
【......一切安好,勿念。乐乐不许欺负骁玉了。】
最后一句话明显不是文长征那狂放的笔迹,是娟秀的小楷字。
文乐瘪着嘴,看向心情颇好的傅骁玉,轻哼一声,说:“孔雀精。”
“你唤我什么?”
“孔雀精!”文乐掰着手指数,“仗着自己好看,到处拈花惹草,恨不得开个屏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啥都好......”
傅骁玉都气笑了,问:“你这是损我还是夸我呢?”
文乐不说话了,自己系了腰佩,说:“我去张烈那儿瞧瞧。”
“行,那我下朝来接你?”
“若是你带上翠玉楼的五香酱鸡,我可以考虑考虑被你接。”
“我要是不带呢?”
“那我今天就宿在张烈那儿啦!”
文乐说完就溜了,一个飞身翻出墙去,只听尖利的口哨吹响,那后院正吃着胡萝卜的大毛毛打了个响鼻跑了出去。
一人一马就这么消失在街角处。
傅骁玉与那藏在暗处的暗卫一齐叹了口气。
跑得真快。
张烈的别院离金林城中不远,不过为了保护他那金屋藏的娇,还是安置到了至少离户部尚书的宅院较远的地方。
融了雪,春天也慢慢地到来了。田间都是干活儿的农民,一个个撅着屁股插秧施肥,面朝黄土背朝天。
文乐将大毛毛安置到了树下,借着树枝一个跃步,溜进了张烈别院。
这个点,张烈与傅骁玉都得上朝,院子里应当是没有别人。
文乐正想着呢,走到一处僻静的假山后,就察觉到一丝诡异的波动。腿往那墙上一踩,那刀子就生生地略过他的腰,在那墙面剌出一道刺眼的痕迹。
“停停停——原主子都不认识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