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峦却是不理,说:“那文乐生得俊秀,一副小白脸模样,若是勾引燕小姐如何?”
樊桦与祝青松诡异地沉默了。
小白脸?
周峦未曾见过文乐使枪的样子,他们可是见过的。
从边关回来,文乐带领十万将士在城外驻扎,明知自己有把柄落在文帝手中,全看运气存活,却依旧大着胆子带了两百精兵进了城,掀衣服下跪,一身的忠肝义胆,顺着那城墙直直地袭上了每个官员的眼中。
看着文乐,就知道那远在天边的边关城,镇国府那铸造起了抵御二十万匈奴的城墙,是何模样。
至于说小白脸......
樊桦自己端着醒酒茶嘬了一口,心想那样子要还是小白脸,自己就是那倌儿馆的头牌。
呸——什么倌儿馆,呸呸呸!
祝青松也无奈,说道:“殿下,少将军与傅祭酒感情甚笃,您别瞎想了。您记着傅祭酒的吧,那是什么人物,去上朝路上遇到卖身救母的,眼神都多不给一个,还嫌人家在街上哭闹影响心情。这般无情无欲之人,在少将军身上耗尽了情,您且放下心吧,只要傅祭酒还在,少将军就脱不了他手掌心。”
周峦合着眼想了想,他倒是与那傅祭酒有过接触,着实与祝青松说的无差,是个谁都瞧不上眼的高傲性子。
想通这一茬的周峦,摇摇头,说:“本王寻思这些有何用,到底是......不合伦理纲常。”
正说着话,外头传来敲门声。祝青松把着刀把,在门口一瞧,是个乖顺模样的小子。
“你是何人?”
那小子一笑,将一个小盒子呈了上来,说:“回大人话,小子是礼部尚书张烈义子,唤无虞,今日来是替祭酒大人送一件礼的。”
祝青松似笑非笑地看着他,说:“有何庆祝的?值得祭酒大人送礼。”
无虞长得讨喜,笑起来两个小梨涡,和孙煜儿如出一辙,说道:“小子不知,听祭酒大人说,是姻缘呢。”
说完,把那盒子往祝青松怀里一塞,就溜了。跟小鱼儿入了江流似的,一瞬就跑没影了。
次日大早,燕真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头,身后的小丫头动作很轻,问道:“小姐,今日梳流云髻可好?”
“好......不,你给我扎个马尾就成。”燕真说着,看着铜镜中的自己,将唇脂也放下了。
她与自己娘亲收拾的东西不多,也就装下一个马车。皇上的赏赐还没进左丞府,就被她们一并带着去了客栈。亲卫兵在客栈楼下等着,庄严得很。
是个艳阳天,燕真穿着一身骑装,与自己娘亲一齐坐上了马车。
车子晃悠悠的,也不赶路,风吹着帘子乱晃,传来兰花的香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