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乐再次走进牢房,蹲坐在李运旁边。尸体僵硬得很,他掰也掰不动,便凑身上前,靠李运极近,去瞧那孔洞。孔洞狭长,顺着那地方往外看,恰好能瞧见一棵大树。
大树......
文乐突然起身,往外跑去。
思竹与捕头们对视一眼,连忙跟在人的身后。
秋风骤起,灯笼花早已经谢了,树上接着一个又一个的小灯笼,瞧着格外喜人。
文乐踏着树枝,一个登云梯便上了树梢,直接从上头取下一物来。
是个燕子做的小风筝。
文乐拿着那风筝,往回看,不远处的墙上,正好余有一个小洞。
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儿调皮,赶着秋日也要人放风筝。借着秋风,这风筝越飞越高,便剪断了线。风筝顺着秋风,一路飞,掉在这树梢上,被牢房中的李运看了个正着。
他看的不是风筝,是他的女儿。
“少爷......”
文乐拿着那风筝,低声道:“收捡李运的尸身,就地埋了吧。”
思竹领命,刚走到那门槛外头,就被文乐喊住。回头一个物件儿对着自己脸砸了过来,思竹连忙伸手去接,是那个褪了色的风筝。
文乐背着手,说:“把这搁棺材里一并葬了。”
“是,少爷。”
又是半日的耽搁,文乐走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,不过带来的都是官兵,倒也不惧怕这黑夜慢慢,赶在夕阳的余晖之下,离开了徐州城。
与此同时,周崇与严舟也往陆洲那边走,他们这一走,就是一个多月,可没少玩乐。
周崇坐在马车之中,手里拿着一折扇慢悠悠地扇着风。马车的窗户被人打开,庄鹤瞧了眼,递进来一篮子,说:“小严总管,宜安公主叫人送来的。”
严舟一怔,接过一瞧。里头装着成年人拳头大小的石榴,红彤彤的,格外喜人。
严舟看着欢喜,拿了小刀将那皮剥开,一颗一颗的石榴籽尽数放进琉璃碗中。从外看进去像是红宝石,十分水灵。
“殿下,您尝。”
周崇接过,说:“送石榴倒是个好寓意。”
“什么寓意?”
“多‘籽’多福。”周崇说着,揽着严舟的腰坐在自己身旁,往他身上大剌剌地一靠,说,“这宜安公主送东西倒是一点不见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