杏色与玄色在长廊中快速地穿过。
树上的暗卫看得愣神:“......”不是,现在都流行这种成了亲再谈恋爱的话本吗?
一路跑到了老夫人门外,傅骁玉喊了一声便推门而入,气喘吁吁地给老夫人行礼。
起身后,傅骁玉才发现今日哄得老夫人直乐的人,从紫琳换成了一个矮矮的小男孩儿。生得是粉雕玉琢的,就是头发枯得很,像刚从乱葬岗里截取来的枯草,一棵一棵沾头皮上了。
“跑这么快做什么,后头有鬼追啊?”
老夫人嗔怪一句,追人的鬼——文乐便从外头跑进来,给老夫人行礼。
老夫人:“......”这俩孩子指定有点那什么大病。
文乐瞧见靳允,乐呵呵地凑上去,摸摸他的头,说:“知道来给老夫人请安,这么乖呢?”
靳允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,说:“义父早,是紫琳姨姨带我过来的。”
义父?
傅骁玉想起那被信件沉得飞不动的信鸽,也想起了文乐给他寄的信。
“那也乖,一会儿让姨姨带你去厨房拿糕点。”文乐说着,揽住靳允的肩膀走到傅骁玉跟前,说,“这是义父的妻,你叫他玉叔叔就行。”
靳允本来以为文乐已经很高了,他仰着脖子瞧着很累,没成想傅骁玉比文乐还要高一点。站在他面前像一尊佛一样,没什么别的脸色,眼神也是峻冷无比的。
靳允没来由的起了白毛汗,咽了口唾沫,行了拱手礼,喊道:“玉叔叔,我是靳允,您叫我允儿就行。”
傅骁玉打量着低着的小脑袋瓜,不执一言。
文乐“啧”了一声,伸手往傅骁玉身上拍了一把,眼神示意:嘛呢?
傅骁玉挑眉:这就是咱儿子?
文乐瞪眼:那你还能生啊?
靳允正心神不定呢,一双手就扶住了自己的手臂,将他扶起。他一抬头,就见到傅骁玉那一张俊美的脸,带着淡淡的笑意。
“也叫义父吧,叫叔叔到底还是生分了。”
靳允连忙改口。
“等改日找个吉日,就让允儿入族谱。”老夫人说着,揉揉眉心,“年纪大了精神头短,一会儿留院子里吃饭吧,也累着你们大老远跑了。”
小辈们答应着,由紫琳扶着老夫人回了内院休息,文乐喊了人送膳。
镇国府的东西本来与普通百姓差不多,都是正常三餐。自从府中嫁进来傅家嫡子傅骁玉,府中的生活质量直线上升,什么金贵的东西都往这边送。
今日傅府送来的是银鱼,食指长短的小银鱼,内脏都瞧得清清楚楚。裹着面粉炸了,骨头都是酥脆的。炸酥了和着鸡蛋炒一炒,再调个料汁,十分下饭。
文乐吃东西没什么吃相,把米饭刨出一个坑来,将银鱼炒鸡蛋装在里头,浇上料汁,用勺子搅和搅和搅和,最后再一勺下肚,满足得眯起了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