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晴点头,说:“听你哥哥说的,你是几月生的?”
“就这个月呢。”
“那我还比你大上两个月。”元晴说着,又忍不住咳嗽,清瘦的手抓着摇椅,骨节发白,缓了一会儿后,元晴才继续说道,“我家里就我和姐姐两个孩子,我日日要她护着,倒是没做过别人哥哥,若是你不介意,可愿意做我义弟?”
祝青岩见他精神这般好,暗道是回光返照了,咽下喉中苦涩,说道:“自然愿意。哥你好好养身体,等这雨季过了,我让人来接咱们去本家拜过了老祖宗。他喜欢读书人,定会喜欢你的。”
元晴痴痴地笑着,说道:“那便好。我是庶子,不如姐姐讨人喜欢,还没招过老人疼呢。”
院子外头似有人来,祝青岩拧着眉,只见一穿着黑衣的男子从外进来,露在外头的一双眸子十分阴郁。
他手中有一瓷瓶,对着祝青岩丢过来。
祝青岩用袖子一卷,便将那瓷瓶收入怀中。
“你是何人?”
黑衣人看了那元晴一眼,见他似认出自己来了,便扯下了面巾,嗤笑一声说:“不如你问问元公子。”
元晴早就喘不上气了,扶着摇椅,说道:“钟、钟大人......”
祝青岩大吓,连忙挡在元晴面前,说道:“你待如何?”
钟鑫懒得理会他,看着元晴说:“瓷瓶中是解药,只此一颗,是殿下托人所制。你愿意吃便吃,不愿意吃丢了即可。”
钟鑫说完,不理会两人如何想,直接翻墙而出,黑衣在夜晚之中消失得十分迅速。
祝青岩连忙拿起那瓷瓶看,倒出一颗棕褐色的药丸来,说:“哥。”
元晴看着那一颗药,久久不言。
“我哥说这药的剂量拿捏复杂,可以制作,你的毒却等不及。这太子到底是何时开始盘算的,竟是制了出来?”
何时。
元晴算算日子,怕是在他知晓中毒之时,便已开始下令制药。
七八个大夫围着他一个人转,可太子也中了毒,他来得及吗?
见元晴一直不说话,祝青岩急得不行,说:“哥,你快吃了吧,别等了。”
元晴抿着唇,早已经出气多入气少,撑着半分精神,说道:“可笑至极。我要他的命,他却来救我的命。”
祝青岩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,只将那药物往前递了又递,说:“哥,别琢磨了,快吃吧。”
不知道是不是撑得疲了,元晴眼角一滴晶莹顺着耳侧滴落到衣服上消失不见,他拿着那颗药往嘴里塞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