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虎:“?”
所有人躲进了地道,周崇与文乐抱着酒坛子这儿砸那儿砸,瓷片碎裂的声音此起彼伏。
周崇又砸了一坛子酒,闻着空气中弥漫的酒香,喘着粗气对文乐说:“文乐,庄鹤跟我说,这是武帝最爱喝的酒。”
文乐手一顿,最后一坛子没丢,说:“是爷们口味,不像傅骁玉喝的那些果酒,娘们唧唧的。”
周崇就爱听文乐诋毁傅骁玉,乐不可支地撑着自己膝盖大笑。
笑了一会儿后,周崇直起身子,抹开眼角不知是不是笑出来的泪,说:“最后一坛,咱俩分了吧。”
文乐点头,抬起酒坛子,灌了一大口。
周崇接过,学着他的动作也喝下了大半,最后一些被他端着倒在了地上,溅起一地尘土。
“就当不孝儿,在这儿送上您一程。”
文乐拍了拍周崇的肩膀,带着他踏上了树,随后一个火石丢下去,酒香立刻被火焰席卷,带着些木头的香气。
整个寨子被火烧了起来,漫天大火像是要烧到天那边去,浓烟滚滚。
地道里的王虎沉默地看着地下,庄鹤揽住他的肩膀,说:“武帝的毕生心愿是把匈奴永永远远地赶出南朝地界,让他们没胆子进来一寸一厘。”
王虎抹了把脸,说:“嗯,就且让那陈太守和狗皇帝再快活一阵。”
云峰山底,太子坐在马车里,他的喉舌文官钟维骑在马上指着严伯鼻子骂,说:“狗奴才,你好大的胆子!皇上体恤九殿下人手稀少,特派太子爷带着两千精兵前来助阵,你竟拦着太子爷,不知你是何居心!”
严伯弯腰行礼,说:“太子殿下恕罪,都怪奴才。近日文少将军被掳,九殿下气急攻心,直接晕了过去,现如今还昏睡着。大夫看了说九殿下身上起了红疹子,怕是水土不服,患上了什么传染人的病,所以才不敢让太子您进去,怕伤着您的万金之躯。”
帐篷里,思竹躺在床上起了一身冷汗,骂骂咧咧地把脖子上挂着的狼牙取下来,说:“苍天有眼,洛桑还欠着我三顿饭呢,可别让我在这儿没了命。”
马车上的帘子被人拉开,先探头出来的是个丫头,把帘子支好,又唤人拿来了金丝嵌着的银脚凳。
随后出来的人穿着深紫色长袍,头戴镶着东珠的玉冠。
严伯心里一惊,连忙跪下行礼:“奴才给太子爷请安。”
太子像是累着,眼睛半闭,懒懒散散地看了看手指上戴着的珊瑚串儿,问:“小九儿可真是身体有恙?”
文官钟维利落下马,接话道:“有恙也得进啊太子爷,作为哥哥,您若是不进,岂不是招人说皇族子女不合的谣言?严公公,若真有人嚼这个舌根,你能替你主子受得起今上的怒火吗?”
严伯的冷汗顺着脸颊滴下来,眼看着太子往自己这儿走来,握着浮尘的手都在颤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