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府安静得很,镇国府就不如它平静了。
文乐使着轻功回来,竟比马骋还快一步。他直接飞入了院门,镇国府暗地的守卫吓了一跳,差点从树上栽倒,定睛一看是少将军,又默默地扒稳。
每日值班就看有没有什么没眼力见的玩意儿打主意打到镇国府上来,谁知道一天到晚就属少将军爬墙爬得厉害,他们就想问问镇国府大门是嵌了刀刃怎么的,这少将军一天天翻墙翻得比他们都利索。
文乐推开小厮,直接踹了傅骁玉屋子的大门。
略过青玉屏风,里头烟雾缭绕,文乐扇了扇风,才看清人。
傅骁玉正在沐浴。
半人高的水桶里装满了热乎乎的温泉水,里头放了不少性热的药材,抵御严寒的峻冷。
傅骁玉听到动静,把黝黑的发往后拨弄了一下。两朝老臣,面若冠玉,着实不假。
文乐的气憋了半天,看着这美人入浴图,竟有点使不出来的意思。
傅骁玉看他憋青了脸,怕给人憋出什么急病出来,连忙站起身拉了拉他,说:“这是怎么的?外头冻的?”
文乐这才回过神,顺着他站起的身子往下一瞥,拿着书奋力一丢,差点砸到傅骁玉脑门,大骂一句:“登徒浪子!”
说完推开他,气冲冲地又往外走。
傅骁玉傻愣愣地泡着热汤,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,撑着浴桶笑得十分放肆。
文乐年纪小,没怎么看过这些小黄书,晚上躺在床上还忘不掉那些吟哦造作的词句,干脆把被子拉起来,脚丫子奋力踢了两下,也不知道在闹什么脾气。
房门推开,文乐闻着味都知道是谁,哼哼两声以背示人,把不想搭理你五个大字表现在了自己的动作上。
傅骁玉早已擦干了头发,掀开文乐的被子,滚了进去。
文乐还以为他要说些什么,谁知那人脸皮竟厚到这种程度,连忙转身踹他。
傅骁玉躲避,抬起腿把文乐压倒,看着他气急败坏的脸,又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“傅骁玉!”
上回喊大名还是哪个月的事儿了,傅骁玉收了笑,紧贴着文乐,说:“别气了,我也是今日偶然和马骋逛茶馆儿,瞧见这贩卖的话本,觉着新鲜才买给你看,你要生气我现在就叫马骋把那话本老板揍一顿。”
文乐还生着气呢,鼓着嘴跟个河豚似的不说话。
傅骁玉抬头,朝着外头大喊:“马骋,把今儿那话本老板唔——”
马骋听了一半的命令,探头问道:“主子您再说一次?”
思竹耳朵比他灵,见马骋还想再问,踹了他一脚,说:“走了,别打扰少爷亲热。”
马骋仔细听了下,没听到动静,暗想主子就是主子,盛怒中的少将军也能拿捏得死死的。
傅骁玉被文乐捂着嘴,可怜巴巴地瞧了他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