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一会儿桌上就摆放了不少吃食,硕大的琉璃屏风挡了大半的风,雪花如鹅毛一般散落一地。
丫头小子们退到了三尺之外候令。
傅骁玉倒了一杯温酒,问:“院长出事前可有何不妥之处?”
尉迟夫人收拢自己的袖子,答道:“食不下咽,无法安睡。夫君那日说要去找唐知州商讨要事,神情严峻。傍晚唐知州派人送夫君回来,已是一具冰凉的尸体。唐知州说夫君溺水不治,夫君水性不好是事实,但他为人谨慎克己,从不近水,更何况是去唐知州那龙潭虎穴。妾身坚持要仵作验尸,也未曾得到应允,只能草草下葬。”
傅骁玉沉吟一会儿。那唐浩盯准玉书院和尉迟院长,如今又千方百计阻挠尉迟夫人,多半是有何要紧东西落在了尉迟院长那儿。
如今尉迟院长已死,唐浩还未放松,只怕是没能从尉迟院长那儿寻到自己要的东西。
可瞧尉迟夫人这样,也不像是知晓的。
整个玉书院被那唐浩翻来覆去的找过,唯有玉书院的藏书屋还未去过,也难怪他借着伪造了无痕的信件,也要把那藏书屋翻个找。
尉迟夫人见傅骁玉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,素手摸着暖炉说道:“夫君向来谨慎,怎的在唐知州那儿丢了性命。”
傅骁玉抬眸,往整个亭台楼榭扫了眼,嘟囔着说:“玉书院没有,按照尉迟院长的谨慎性子,也不可能藏在最惹人眼的藏书屋。夫人身怀六甲,哪怕信任也不可将危险转移到您身上,除了自己......他无处可藏。”
“祭酒大人?”
傅骁玉眨了眨眼,问:“夫人,可否开棺?”
尉迟夫人:“......?”
作者有话说:
傅骁玉跨起个批脸开馆:他娘的,这大过年的。
第51章
夜黑风高,除夕团圆。
管家哭坐在地上,手里连灯笼都提不住。
从最开始大骂,到后来的哭诉,现在已是站都站不了,直接跪在地上对着尉迟院长的墓碑砰砰砰地磕头。
尉迟夫人铁青着一张脸,如今玉书院就在砧板上任人宰割。夫君已逝,活人总要想办法继续活着。
于是不顾管家的哭诉,召集了三个亲信,前来开棺。
傅骁玉拿着手帕捂住口鼻,站在最后。
马骋帮着挖,听管家的哭诉听得头疼,说道:“管家,棺材都挖出来了,咱们也是想给尉迟院长一个交代,给玉书院一个交代。你这声响可算不得小,待会儿若是将那唐浩的眼线引了来,我这点拳脚功夫可就只能护着一位。”
被护着的傅骁玉挺了挺胸膛:“......”没错,就是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