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招来文乐,看着他红彤彤的脸,说:“没喝多吧?”
一旁的紫琳说道:“老夫人放心,一半酒一半水,紫琳心里有数呢。”
文乐也笑,掀开衣摆,对着老夫人又磕了一个头。
老夫人暗自叹气,亲自起了身把文乐扶起来。
文乐不肯起,跪行到老夫人跟前,趴在她的膝前,说:“奶奶,孙儿今日也算得成人了。”
老夫人心中酸涩,捏了捏他的鼻子,说:“你祖君、爹娘与兄长,都在边关、南岸,抵抗匈奴和倭寇,抽不出身回来,可怨?”
文乐摇头,说:“不怨。文乐知道,他们替文乐撑着天呢。”
老夫人把文乐额发往后撩了撩,说:“回屋吧,别让骁玉等急了。”
拜过老夫人,文乐往自己院子里走。
思竹在后头紧跟着,瞧着文乐的背影,思竹不由得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脑袋。
思竹是家生子,打从生下来,就跟文乐一块儿长大。文乐去了边关,他也跟着去,与洛桑一同杀匈奴。
那段日子可谓自由。
如今文乐都娶妻了。
不过到底是自己敬畏的少将军,不管怎么样,他都还是那个能杀遍了草原狼的少将军。
思竹正想着,刚到院门,一抬头发现文乐不见了。
原来早在自己出神的时候,文乐就使着轻功飞回院落了,谁还跟他似的傻不拉几地走回来。
思竹:“......”回忆是我一个人的,文乐已开始新生活,嘤。
院门外站着马骋,那人痞子模样是改也改不掉,也就在傅骁玉那儿收敛些。
两人对视一眼,默不吭声地在外站岗,不进院子里,就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。
屋子里喜烛没点几根。
文乐从桌上取来酒,走到傅骁玉前头,说:“交杯酒。”
傅骁玉笑着看他,起身接过一杯,与他交臂,利索地喝下。
两人坐到床沿,傅骁玉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喜帕来,文乐喝了酒有些上头,看着他把那喜帕盖在了自己头上。
半晌没动静,傅骁玉掀起一个角来,说:“愣着干嘛呢,不想掀新娘子喜帕呢?”
文乐想笑,琢磨着这多此一举图什么,但瞧见傅骁玉那光洁的手腕,还是没忍住,佝偻着身子凑过去亲他喉结,顺着喉结往上,在那喜帕下头,吻住了傅骁玉的唇。
喜帕不大,遮挡住喜烛的光线。
傅骁玉难得把主动权交予文乐,张着嘴任由文乐带着酒气肆意侵略领地。
在那喉结上落下咬痕,文乐抵着傅骁玉的鼻子蹭了蹭,问:“后悔吗?”
傅骁玉笑着看他,光亮都被喜帕挡着,他视线内除了红,就是文乐那醉醺醺的脸。
“谁会后悔与自己心爱之人成亲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