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都大下午的了,马骋也不敢多说,为傅骁玉穿戴好衣物,问:“主子想去哪儿?”
傅骁玉咬着牙,说道:“心情不好,回傅府找痛快去。”
马骋:“......”
文乐上战场杀敌的事儿,可没瞒着掖着,大家伙的都知道,更何况金林城的名门望族。
傅老夫人的嫡孙嫁给了一个少将军,还是有爵位的少将军,这事儿本来挺好。毕竟两人都是大男人,可生不出半个崽子。
以后继承家业,总要从家宅里过继。
镇国府一脉相传,没多少个远方亲戚,到时候要孩子,还不得往傅府看。
这一来二去的,傅府啥也没花,还白得了一个爵位,可不得高兴。
商人本性,总是逃不过算计。
傅老夫人哪怕是再喜欢文乐,也得掂量价值,更别说其他。
但这成亲还未一月呢,文乐就被送去战场杀敌了。
南朝律法,对男妻一事本就严苛。如今借了皇帝的光,可是有圣旨依托,自己嫡孙进了镇国府,若是文乐死了,那傅骁玉难道像个女人一样,守一辈子活寡?
傅老夫人为了这事儿,愁得是夜不能寐,仿佛已经看到了多年之后,傅骁玉一个人坐在摇椅上孤苦伶仃的,谁也不搭理他。
刚想着傅骁玉呢,丫头就来传话,说是大少爷回来了。
傅老夫人眼珠子一转,喊来自己最信任的丫头,低声说了几句话,随后才说:“快快喊他进来。”
傅骁玉这些日子是瘦了不少,自从文乐走了,这一个月请假请得,就仿佛皇宫是他家开的一般。
人家装个病假,好歹还知道收敛点,别大摇大摆地跑去青楼就成。
他倒好,这头请了病假,那头就惨白着脸往观星苑跑,跪在蒲团上默背远行书。
观星苑那里头的大师都快被傅骁玉折腾死了。
远行书是好听,谁受得住这一天到晚地念啊,连创作那远行书的了通大师都念不了经了,求着喊着他赶紧走。
以前观星苑见着工作是祭祀却从来不祭祀的傅祭酒,是求着他进。
现在观星苑远远地瞧见傅祭酒,都恨不得把门锁死,钥匙丢那护城河里。
“给奶奶请安。”
平日傅老夫人身边的人都是傅骁玉眼熟的,一个个不说漂亮吧,但总归是小家碧玉,瞧着顺眼的。
今日伺候傅老夫人的,是个尚未及笄的小丫头。还不大呢,模样就已经能瞧出是个美人坯子。更何况身形高挑,眉眼俏丽,上了薄妆之后,更是看着喜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