换成任何一个其他人,何意道,50分都是保底的。只要这个学生有心学,以你现在这么低的起点,50分根本不够看。
贺晏臻刚刚还以为何意太瞧得上自己,这会儿一听,竟然是反的,脸色便有些不好看。
我这分数怎么了?够一够也能一本线了。贺晏臻皱眉道,照你说的,你手底下出来的还都是名校生?你教过几个人?
何意被这两句堵得心头一梗,他笑了下,愈发觉得意兴阑珊起来。
没事,没教过,是我想太多。何意伸手推开他,拉门出去,你另请高明吧。
他说完把包甩到背上,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。
贺晏臻也觉得一肚子火,可是想想又觉得不放心。他连忙跑去阳台,楼下,何意正背着包穿过花坛。他身形单薄,步子迈得又急又快。
天气几度降温,北风萧索着往行人的衣领里钻,何意的衬衫被风吹得鼓起,从楼上看去,像是只背着白色龟壳的清瘦乌龟。
贺晏臻没心没肺,忽然觉得好笑,他鬼使神差地拿手机拍了张照,等转过身后却越想越不对。一直等到何意走远,贺晏臻才一拍脑袋,想起来哪里不对了何意被气得忘记穿外套了!
何意一直走到学校,看到有人惊讶地往自己身上看,才意识到自己穿着单衣走了一路。
自从那位男老师讥讽地提醒他注意个人形象后,何意便格外在意自己的衣服,像是得了强迫症般,最多穿两天便要脱下来洗一遍,否则会心神不宁,感觉自己浑身难受。
昨天他才换了外套,立刻就把另一件洗了。冬天气温低,单衣挂在暖气片上一两天差不多,外套肯定不行。
何意回到宿舍,见衣服果然湿哒哒的,干脆套上毛衣去上课了。这次他折腾得厉害,又赶上流感,上课上一半,便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。
他没敢耽搁,跟老师和班长各说了一声,自己去了校医院。
抽血化验开药打点滴,何意烧得厉害,护士给他输上液,何意看着药水瓶滴滴答答往下走着,看着看着就睡过去了。
这一觉倒是睡得沉,等再醒来的时候,药瓶已经换了。病房里还多出一个人,正歪着身子靠在椅子上
何意愣了愣,不知道贺晏臻怎么来了。
而且看样贺晏臻应该等了很久了,这会儿正靠着窗闭目休息。
窗帘被漏进来的风吹得轻轻扬起,时不时撩过这人的额头。贺晏臻头顶翘起的两撮毛倒是不怎么动,跟本人一样不羁地支棱着。
何意这会儿冷静下来,也知道自己中午纯粹是情绪上头,感情用事。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,这会儿让他面对贺晏臻,他满心只觉得尴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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