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意又忍不住犹豫了。
回到宿舍后,史宁打电话问他兼职情况,听说是这种情形建议他拒绝。
你手机里不是天天有人找你做家教吗?史宁说,那些人可都是拿你当名师求着你去上课的,而且附中的学生资质也好,比教这种省心多了,你犯得着吗?
何意的确犯不着,离着远,家长又难缠。但他也不想教附中的学生,贺晏臻的成绩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。而何意也不可能再那样费尽心思地去教另一个人。
而且假如他教得不好,怕是会连累梁老师的名声。
那个初中生家里我再看看吧。何意拿不定主意。
史宁问他:这有什么好考虑的?
何意说:那个女生看我的眼神,像是看一个救星。
史宁:
孩子在家庭中是被支配和控制的,有时候他们想要改变,就会像一辆陷在泥里的车,需要外面有车拉一把才能上岸。我怕我就是路过她的那辆车何意说,他们家给的钱太少了,应该也找不到别人。
你太善良了。史宁也不再劝他,笑着问,你自己在宿舍住着怎么样?
挺好啊,你们都不在,四张床我轮流睡一遍。何意笑起来。
史宁好奇:学弟没去找你吗?
没有,何意笑道,他家在准备升学宴呢。
贺晏臻的升学宴几乎成了贺家近几年来最大的一场庆祝互动。梁老师怕影响不好,还特意没有通知俩人的朋友和同事,只告诉了两边的亲戚,以及贺晏臻的老师同学及其家长,就这样也有十几桌。
贺爸爸的一位朋友是做高端酒店的,主动包揽了升学宴的酒水和场地安排,梁老师的主持人朋友则毛遂自荐做司仪,如此几方协调沟通,准备足足了半个月。
贺晏臻在这期间跟着父母去两边长辈家里报喜,又被叔叔舅舅等亲戚轮流抓去当榜样,教育一众表弟堂妹们,忙完的时候精疲力尽,好在收获颇丰,钱包鼓鼓。
他打算用这个钱给何意换个手机,等升学宴后,让何意陪自己去毕业旅行。
至于升学宴,他去问了梁老师的安排,问有没有请何意过来。
他现在在老妈面前并不掩饰自己对何意的意图,对于升学宴的安排也有自己的目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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