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说是罚抄,但这也是张菀青第一次如此主动想到了她。
母后大抵是想不到她真会如此认真抄写这经书,到时候把这些给她呈上去,应能换得到她一个笑颜吧。
这般想着,心里虽不喜,也能勉强坚持下去。
佩环自是十分欣喜,她看着孟红蕖,眉眼带笑:“公主近日来抄写佛经是愈发勤快起来了,娘娘若是知晓了,定然十分开心。”
提及张菀青,孟红蕖心微软了一瞬。
只是她一贯性子欢脱,日日都埋头在那些经书里头,实在是枯燥烦闷得很。
让佩环把今日抄写的佛经仔细收好,孟红蕖起身舒了个懒腰。
屋内燃着银丝炭,暖融融得很。
窗牖半开,隐隐能瞧见院子里萧瑟凋零的草木,间或有几阵秋风呼啸而过,带来几阵寒意。
一片萧瑟黯淡中,倒是那几棵刚移栽过来的腊梅隐隐有了些新的生机。
日头穿透秋日厚厚的云层,落在腊梅树新长出来的那几点小花苞上,好看得紧。
仔细一想,自己似乎已经多日没出过门了,也不曾踏足醉欢楼去找琴笙喝过酒,这在之前可是从未有过的。
孟红蕖抬手,唤佩环来给自己梳妆换衣,预备今日要出一趟门。
几日未到醉欢楼去喝过酒了,她有些心痒。
虽说一开始喝酒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忘掉那些糟心的事,但久了竟也成了瘾,也知道喝酒有时会误了事,但总想着去喝上那么两三杯解解馋。
庆俞躬着腰正规规矩矩地守在前厅。
不愧是宫里的老人,在庆俞的打理下,公主府上上下下一切井井有条,秩序井然,不用孟红蕖再多费半点心思在上头。
远远瞧见孟红蕖的身影,他忙迎了上去。
那满是沟壑的脸上露出了点点笑意,皱纹愈发深了起来。
“公公,这么些日子没出门了,今日本宫想出府去走走,我保证会早点回府,绝不会惹麻烦。”
孟红蕖软软地说着话,少了平日里的那份任性和跋扈,让人瞧着甚是欢喜。
“这……”
庆俞瞧着孟红蕖,脸上多有为难的神色。
他在府上也知道,孟红蕖这几日确实收敛了许多,认真抄写佛经,也的确多日未曾闹着要出府。
将这情况如实递给宫里的圣人,圣人知晓之后也是颇为欣慰。
若是搁在前几日,庆俞定然很快便应承下来,让孟红蕖出这一趟府了。
只恰好林青筠今晨临出府前特叮嘱了他……
“主子爷出门前特嘱托了奴才,说是这平城近日来不甚太平,公主近来,还是尽量不要出府为好。”
怎么哪哪都有林青筠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