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被府上的一些琐事给绊住了手脚。”
孟红蕖笑了笑,含糊其辞道。
好在大壮也没多问,只说公子人早便在房里候着了。
她推门进去的时候,琴笙正端坐在屋内,摆弄着面前的七弦琴,时不时有几个音传了出来。
像醉欢楼这般供客人寻欢取乐之地,楼里的小倌除了脸要长得好之外,拿手的技艺也是不可少的。
毕竟,弹琴唱曲儿,也是取悦客人,让客人甘心掏钱买账的一大法子。
外边的人都传言,琴笙之所以能进醉欢楼,还成为了楼中的头牌,除了他那张脸生得极好之外,也与他一手极为高超的弹琴技艺有关。
在孟红蕖未曾踏足过醉欢楼之前,琴笙就已凭着一手高超的琴艺扬名平城了。
再后来,孟红蕖一人把琴笙包了下来,外头还有人埋怨着以后再难听到如此悦耳的琴声了。
琴笙正在调音,见到孟红蕖,眉眼染上了一丝欣喜,忙停下了拨弄琴弦的动作,起身行了个礼。
“今日倒是个喜日子,竟然把公主给迎过来了。”
孟红蕖搬出了方才糊弄大壮的理由:“府里事务繁多,今日才刚得了闲暇。”
琴笙笑笑,没再多问,只一边听着孟红蕖的话,一边撩袖预备将桌面上的琴收好。
孟红蕖瞧见了,忙制止了他的动作:“本宫许久未听你弹琴了,今日正好赶巧碰上,这琴就不必收了。”
“是。”
琴笙低头应了一声,把琴放回原处,复又抬眸看向孟红蕖:“酒性烈,奴近日来新得了些上好的茶叶,不知公主今日可有兴致与奴品茶赏琴?”
孟红蕖到这醉欢楼不过是为了找些乐子打发时间,酒虽诱人,但也不是非喝不可,便只点了点头:“随你。”
琴笙跪坐在房间的小席上,面前是一张红木小案,案上是烧得正沸的茶水。
烟雾袅袅,琴笙一袭白衫,发未挽,垂眸认真看着眼前汩汩滚动的茶水,眉间时不时微微蹙起,公子如玉。
不多时,房内隐隐可闻到丝丝缕缕淡雅的茶香。
琴笙拿起案几上的长柄茶杓,给孟红蕖斟了一杯茶。
孟红蕖拿起茶盏轻抿了一小口。
茶水入口醇香,初时无味,而后却是唇齿回甘,别有一番滋味。
“真真是好茶。”
香气沁人心脾,孟红蕖自诩不是那等附庸风雅之人,这会也情不自禁开口赞了一句。
“公主喜欢便好。”
琴笙微笑,素手拨起了琴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