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仆这么多年,自家公主醉还是不醉,她还是能分得清的。
左等右等始终未见有醒酒汤送过来,时辰也确实有点晚了,林青筠脚步踌躇,还是抱着人穿过内间,往浴池去了。
两扇琉璃剔红嵌宝屏风之后,有袅娜的烟雾缓缓升腾而起。
浴池旁的地板上,女子褪下的衣物凌乱,外裙、小衣随意混作一团,莫名便添了几分旖旎。
孟红蕖半眯着眼趴在浴池旁,徐徐热气从光滑白皙的背上抚过,如玉的小脸被热气熏得微红。
她偷偷抬眼。
林青筠背身立在不远处,身影高大,遮挡了室内大半的烛火光亮。
光影下的衣衫整齐,未有一丝褶皱,瞧着冷静自持,方才替她宽衣时偏生又僵硬得不知如何动作。
似是觉得烫手一般,急匆匆将她的衣物随意置于地上便背过身去离开了浴池。
孟红蕖想起他适才脚步凌乱慌张离开的模样,嘴角愉悦地弯了弯。
白嫩的小手掬起一捧水,顺着光滑的藕臂倾泻而下,水声悦耳。
林青筠抬眸,定定望向窗外黑沉的夜色,心思却全被身后的响动牵动着。
拂动热水的淅沥声不时落入耳中,撩起一身的燥热。
修长的指腹轻摩挲了一下,上头似乎还残存着一丝余热,是女子贴身小衣带着的温度,空中漫起一阵甜腻的香。
有极轻的脚步声响起,林青筠回头。
孟红蕖从浴池里起身,身上随意披的寝衣松垮。
她赤着足,一步一步缓缓朝他走来,在地板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水迹,修长光洁的腿在衣摆间若隐若现。
林青筠呼吸骤然加重。
下一瞬,宽袖扬起,带起一阵风,室内的烛火尽数熄灭,只余窗棂处泄进的几缕如水的月华。
孟红蕖借着微薄的月光行至他面前,白腻的指尖轻轻勾着他腰间的白玉腰带,嗓音刻意掐得极柔:“驸马怎如此贴心,早早便替我灭了这恼人的烛火。”
林青筠僵硬地别开眼。
他本以为熄了烛火便能平息了内心的燥动,不想视线一片混沌中,涌动在鼻端的诱人甜香却更浓了起来。
大手紧紧握成拳,他极力抿着嘴角,想压下那股无处发泄的火。
“……公主今夜多饮了酒……”
孟红蕖轻笑,指尖微微用力,扣得一丝不苟的白玉腰带就这么被她扯了下来。
砸在浴间的地板上,响声清脆。
白腻的足尖踏过地上的白玉腰带,踩上了他刺金的青缎软靴。
心里有些好笑为何他在这些事情上如此呆愣。
她仰头同他对视,眼底满是笑意:“我没醉,那是我装的。”
两人身躯贴得极近,胸前柔软的触感清晰,林青筠一低首,便能窥见她半敞的衣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