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薛言欢咯咯笑起来。
而此刻,祁飞星和解颐面面相觑,一个站着,一个被抱着,双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十九岁的少年,抱九岁的小朋友,画面很温馨。
而十七岁的少年,抱十七岁的少年靠,尴尬死了。
祁飞星瞬间耳热。
陆观棋会的很多,他虽然是个哑巴,但也因此见识了人情冷暖,知晓许多薛言欢不知道的道理。
比如,十一岁的小姑娘偶尔会问:先生,我的爸爸妈妈,是不是不喜欢我?
他会认认真真写下自己的答案。
「我自小就是孤儿,从没见过父母,但我知道他们是爱我的。」
「因为名字,其实就是父母最真诚的爱。」
观棋不语真君子陆观棋一直觉得,自己是在父母的爱意包裹中出生的。
而观棋和言欢,都是很美的名字。
二十二岁的陆观棋,终于用自己的医术和求学精神,打动了一位老中医,他结束了漫长的被欺压零工生涯,开始在对方的中医馆工作。
而在他的教导下,薛言欢学会了趁父母在家的那短短两天,把保姆的所有伪装拆穿,给自己带来了新的生活。
远处朝阳从山那边升起,二十三岁的陆观棋,摸了摸十三岁薛言欢的头,笑着写字:
「你看,太阳也不会永远下落。」
十七岁的祁飞星,被迫对十七岁的解颐进行摸头杀,干笑:哈哈、这太阳真大。
解颐:
他认真建议:其实你可以不说话。
陆观棋和薛言欢的关系越来越好,但随着年岁渐长,他已然成了挺拔的男人,而小孩儿还是小孩儿。
他仍旧会在春日给薛言欢摘下一朵迎春,会在夏日陪她戏水玩闹,会在秋日替她拂去头上的落叶,会在冬日给她递上暖炉。
二十四岁的陆观棋攒了足够的钱,在青石街街角开了一家诊所,每日薛言欢下课,都会来他的诊所小坐,然后再让他送她回家。
那年冬日,陆观棋收到了薛言欢的信件,里边就只有泰戈尔的一首诗:
「纵观开始的往昔
我看见你像永世难忘的北斗
穿透岁月的黑暗
姗姗来到我面前」
诗的名字,叫《永恒的爱情》。
十四岁的薛言欢情窦初开,怀着期待给陆观棋写下情诗,但在第二天却收到了陆观棋拒绝的话语。
「花开花落随自然,你我此生无缘。」
那天之后,陆观棋就像一滴涌入大海的雨水,消失在了薛言欢的世界里,每日放学等待她的,是人去楼空的诊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