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公爵有点泄气:“那我不学这个了,你教我怎么冒火吧。”
黎曼:“走路都没学会你就想着跑,你连飞卡牌都学不会,还想着掌控火焰,哪有这样的好事呢?”
“那怎么办!”
黎曼长长地叹了口气:“算了,看你悟性也就一般,我不指望你自己通过考验了,我给你一点提示吧。”
小公爵倒不介意别人说他悟性一般,他是公爵之子,要悟性干什么,你看,他悟性一般这人不还得上赶着给他提示吗?
黎曼:“要做到将一枚卡牌凿进木头里呢,需要两点,第一点是足够大的力气,第二点是发力技巧,现在你两点没有一点满足,当然是做不到的。”
“所以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,锻炼自己的力气。”
黎曼侧身让开,亮出身后刚让管家去定做的一排石制哑铃。
“你从最小的这个开始练,习惯了就换下一对,什么时候能把最大的这一副连续举五十下,我就教你第二点。”
举铁去吧少年,我就不信这你还有精力想些有的没的。
第42章入学考试与黑市
小公爵在那吭哧吭哧举铁的时候,黎曼则来到了斯普林斯学院参加入学考。
入学考被安排在了悠闲的下午,黎曼提前到了一小时,充分表明了他对这场考试的尊重——他上次提前这么长时间去考场还是高考。
然后他就看见了各式各样的考生。
比如马车刚停,就从车上冲下来扶着马车吐了个彻底的醉汉,吐完之后还拿出了条手帕抹了抹嘴,醉得要死但仍然保持“礼貌”地询问了黎曼:“请问这里是斯普林斯学院吗?”
黎曼不动声色地退后了一步,微笑着点了点头。
“哦!我可真棒!我从早上开始到中午喝了十大杯西尼酒,居然还能及时找到考试的地方,真不愧是我!”
黎曼:“我觉得或许你应该感激你的车夫没有喝酒。”
对方咂了咂嘴,又咂摸了一下黎曼的话,高兴地拍了拍手:“不错!你说得对!太对了!你真是个聪明孩子!”
说完这句话,他好像刚注意到黎曼是个小孩一样,突然好奇地转向他:“孩子,你在这里做什么?陪你父亲来的吗?”
虽然一般来说,加入斯普林斯学院的学生都是公学或私学刚刚毕业的,十八九岁的学生,但由于斯普林斯学院是乌朗境内最好的大学,所以经常有二三十岁的绅士拖家带口地来考试。
所以这位醉汉这句话问得并没有问题。
黎曼摇摇头:“不是,我是考生。”
“哦!”醉汉反应了一会儿,突然高兴了起来,“这么说,你是神童了?!真不错,真好啊……真羡慕你们这些神童,我就不一样了,我就是个蠢材,天生适合醉生梦死,偏偏我老爹不信这个邪,硬要我来参加这个什么劳什子的考试……”
唉声叹气的醉汉拉着黎曼大倒苦水:“什么圆,什么三角,什么平行线,我真是受够这些了!蠢货就不该学数学!”
“我就是蠢货!”
这掷地有声的一句宣告让周围的人齐齐回头。
黎曼:“……”
很想把这家伙一黑面包敲晕。
他到底为什么要提前来考场???
斯普林斯的大门打开时,黎曼几乎是“逃”了进去。
可惜他跑得快也没用,所有考生要在门口集合,验证准考证明,然后带队的人会把一起带到礼堂去考试。
于是这位见鬼的醉汉,大概是出于某种奇怪的雏鸟情节,跟了黎曼一路,一直到了礼堂,也选了他身边的考试座位。
黎曼的手指蠢蠢欲动,只要这家伙再说一句话,他就真的要把他砸晕了!
拯救了这个醉汉的是主考官的一声高喊——“开始考试!”
黎曼拿到考卷,看了一眼,大致了解了这个世界的数学水平。
正如他之前判断的那样,这个世界恐怕连微积分的苗头都没有,微积分后,数学出现了一些重大的变化,比如从静到动,比如从有限到无穷。
微积分以前,希腊,巴比伦等古代文明的数学水平再高,也是被限制在静态的数学里的,他们可以精准计算奇怪几何图形的面积,却无法计算运动的物体的相关量。
同样的,在微积分出现以前,无穷是个困扰人的词,怎么去求无穷无尽的数字的和,这个想法是吓人的,荒谬的,一直到牛顿提出广义二项式定理,无穷才显得可以驯服了一些。
对于一个21世纪,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学生来说,计算一个运动物体的速度和加速度属于基本操作,但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,却是无法想象的,要让他们的大脑理解这个计算过程是非常困难的,正如同理解相对论之于我们。
因此出现在这张考卷上的,大部分是几何题,少部分是一些比较难的运算的原因,恐怕不仅仅是这个国家最优秀的数学家阿奇尔·门罗专精几何,而是因为他们没法考更多的内容。
黎曼花了些时间写完卷子,本来想坐在原地等别人交卷再交。
但是隔壁醉汉身上的酒味一阵阵地往他鼻子里冒,让他整个人都回忆起了住在下水沟旁边的悲惨日子——简单来说就是,他再坐下去就要吐了。
于是他站起身,提前交卷了。
和他想象中,可能会受到收卷老师的质疑,没准还要费一番口舌,或者干脆让他回去再坐半个小时之类的可能不同,收卷的老师看了看他的名字,立刻赞叹了一声:“原来是门罗先生新收的学生啊!”就让他走了。
黎曼松了口气,离开礼堂前鬼使神差地看了眼那名醉汉。
对方头顶长了眼睛似的,好像能看见黎曼扭过头来,立刻从抓耳挠腮奋笔疾书中抬起了头,朝黎曼露出了一个巨大的微笑,还朝他比了两个大拇指。
黎曼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