侵/略中带着一点委屈。
“送殿下回去吧。”温月明揉了揉额头,头也不抬地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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邵家最近格外热闹,熟的不熟的,只要能找个借口便都来打听一二。
——月贵妃单独召见女眷的情况一只手都数的过来。
前朝的温赴从不沾党派,一向做个纯臣,后宫的月贵妃更是以公正出名,肃整了云贵妃之前混乱的状态。
前几次都是一品以上的诰命夫人,大都是递了折子来求个赐婚,这次却是月贵妃主动寻人召见的。
听说一谈就是半个时辰,这个节骨眼里,发生这样的事情,邵芸芸的大名瞬间在长安城广为流传。
邵家自那日从宫内回来就闭门谢客。
温月明的马车却在今日低调地出了宫门。
“你打听过今日爹确实不在家的吧?”温月明又问了一遍。
花色点头:“说是和友人一起出门了,大郎君亲自说的。”
温月明哦了一声,压了压眼皮子:“但我出门前眼皮子一直跳啊。”
花色转似无意地多说了一句:“娘娘昨天怎么子时了还在翻身,做噩梦了吗?”
温月明按眼皮的动作一顿,眼珠子转了几圈,这才随口含糊着:“差不多吧。”
——做春/梦和做噩梦应该差别不大。
花色笑说着:“晚上让厨房给娘娘炖写滋补的药膳来。”
“还是炖下火的吧。”温月明煞有其事地说道。
马车很快就到了温府门口,她还未下车就听到温爱沉痛的声音在车窗前响起。
“消息有误,聚会取消了。”
“哥!能不能靠谱点!”温月明掀开帘子,心如死心地看着他。
温爱连忙把人扶了出来,委屈说道:“早上都说好要出门了,听张叔说你要回来了,特意取消的。”
温月明脚步一顿,转身就准备走。
“哎,妹妹……”
“去哪?”
温赴的声音和温爱叠在一起。
温月明脸上变化几许,之后转身笑说道:“没呢,想起之前给爹特意寻的一个字帖,不知道是不是出门太匆忙忘记带了,正准备去找找。”
温赴穿着深灰色的常服,背着手站在影壁一侧,眼尾带着细碎的皱纹,带着生人勿进的冷淡疏离。
“油嘴滑舌,进来。”他扔下一句话,便转身走了。
温月明脚步沉重地跟了上去。
温爱也紧跟着上前。
“你去读书。”温赴就好似背后长眼一样,冷冷说道。
温爱脚步一顿,哎了一声站在原处,看着妹妹跟着爹去了书房的。
“怎么办?”张叔也有些愁,“不如去找夫人。”
温爱沉默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,好一会儿才说道:“我去看看,不要惊动娘。”
书房内,温赴并未坐下,只是和温月明面对面站着,脸色紧绷,久久不曾说话。
温月明被看得后背发毛,乖乖低着头站在角落里不吭声。
“谁叫你去查应家的事情。”温赴终于开口问道,“是太子殿下吗?”
温月明无辜抬眸:“我没查啊。”
温赴看着她也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气来,狠狠拍了一下桌子。
“应家的事,太子殿下上心便算了,你如今算什么,只剩下半年时间也不肯安分,不准查,现在就给我把这事收拾干净。”
温月明脸上逐渐敛下。
温赴和她沉默对视着。
“是不是在爹眼里,我做什么都是胡作非为,到处惹事。”温月明嘴角一挑,似笑非笑。
温赴见她如此,越发生气:“应家之事与你何干,你到底为什么要去查应家的事情,温月明,你如今是陛下的妃子,你要记清楚你的身份。”
温月明嘴角紧紧抿起。
“应家的事若是真的毫无错处,陆停想查又有什么问题。”
“是陆停要查,还是你要查?”温赴凝神问道。
温月明心中微动,突然问道:“有什么区别吗?反正到时候我肯定都会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