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幅画在哪?”
“在我娘哪里。”邵行不解说道,“这画怎么了,我看过,很简单的画而已。”
陆停沉默着不说话。
——他也不知为何,蓦地响起之前几次温月明与他抱怨,每次只要一提起盛忘,爹就大发雷霆的抱怨话。
温月明心思凝重地回了广寒宫,还未坐定就看到院子里,花色匆匆而来的身影。
“怎么了?”她不解问道。
“陛下好像,出事了?”花色脸色惨白,附在她耳边,低声说道,“卫郦棠把紫宸殿完全包围了,我们外面的人都撤走了,对外说是陛下打算清修七日。”
——清修七日,就连除夕都出不来了。
“那那个装神弄鬼的道士呢?”
“就是这样很奇怪。”花色压低声音,“道士不见了。”
温月明脸色瞬间严肃。
“就是不知是被抓了,还是……”花色声音逐渐降低,到最后只剩下一点气音,“跑了。”
温月明头疼得揉了揉脑袋。
“没事,你让人继续盯着紫宸殿。”她拉着一块毯子,直接在坐床上闭眼躺下,“我晚上和陆停谈。”
只是没想到,直到三日后她才再一次见到陆停。
他带来一个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消息。
——大魏内乱。
两国谈和,不欢而散,橖扶已经即可启程回去了。
那时,距离过年只剩下两日。
陆停脸色憔悴,双眼血丝地出现在她面前,一见人就把人抱在怀里。
“这事与你有关?”温月明敏锐问道。
陆停也不瞒她,蹭了蹭她的脖颈:“和橖扶做了个交易。”
“橖扶这么听话,你不会把橖扶打了一顿,非要他回去吧。”温月明趴在他肩上,笑问道。
陆停垂眸,好一会儿才沙哑说道:“大魏老国王真的薨了,橖扶要回去,而且霍光明怕边境要乱,这几日也要启程回去了。”
温月明遗憾说道:“那不是又要好久才能见面了。”
陆停嗯了一声。
“你怎么了?”温月明伸手去捏他的耳朵,“怎么不高兴了。”
“没有,最近太累了。”陆停张嘴咬了一口她的脖颈,“我想抱着你睡一会。”
温月明懒懒笑说着:“要是真的老老实实睡觉,倒也不是不可。”
“大魏内战,至少十年内没有战争,又不用和大魏谈和。”陆停笑说着,“终于可以喘口气了。”
温月明跟着点头:“是百姓之福。”
两人黏糊了一会,这才盖被睡觉。
温月明没把人哄睡着,自己倒是困了,一脑袋扎进他怀里,眼睛已经合上了。
“你是文安一年十一月初八出生吗?”陆停的声音突然响起。
“对啊。”她迷迷瞪瞪地说着。
“你去过紫薇台吗?”陆停不消停,揉着她的耳垂问道。
“去过啊,我娘经常去点长明灯,一下就是五六盏呢。”温月明打了个哈欠,“这么小的道观,你怎么也知道。”
陆停突然翻身把人压在身下,伸手探去她的腰间。
温月明顿时一个激灵。
“不行!”她压着陆停的手阻止道,“我不舒服。”
“我只是想看看你腰上的那朵胎记……”陆停凑上去,吻着她的唇,小声说道。
“少糊弄我。”温月明警觉,把人推了出去,“快给我睡觉。”
陆停看着她,一双眼没了睡意,就像草原上的孤狼,在悄然潜伏着,只是很快他眉眼一弯,突然笑了一声,把人紧紧抱在怀中:“好。”
“我想与你爹见个面。”
陆停的声音瞬间打散温月明的困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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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太子大前天去了紫薇台。”温府内,钱芸芸下了马车,快步朝着书房走去,一脸严肃,“我竟和他错过了。”
“他手中有一副白语的画,那坤道就带他去了点长明灯的地方,我也是今日去的时候才发现的。”
温赴刚送橖扶出城,身上官服都不曾褪下,闻言只是抬眸笑了一声:“动作好快,殿下比我想象的要聪明一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