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及王纨……大家都碍于太子殿下的颜面,只有她首当其冲,因为事情毕竟得有人去做,既然轮到她,那她就要做好。
宋皎终究做不到完全的中庸,而只能尽量凭着良心行事,她没想要名垂青史或者干出一番事业,只想要自保的同时,别丧了自己的良心。
这样自然招致了许多不必要的仇恨,得罪了些不必要的人,但也有一点点好处,正因如此,她一直停留在侍御史这个位子上,就算有程残阳在,她也未必会再往上升了。
没想到有朝一日,竟然会有幸钻到东宫来。
如今除了感慨东宫的宏伟不凡,宋皎脑中最清晰的念头就是,最好赶紧把这件棘手的事解决了,然后拿着那一袋金子,带着母亲,宋明陈姨娘以及小缺等,天高海阔逃之夭夭,那该是何等的惬意自在!可惜只是想想。
宋皎才进太子的寝宫正殿,便觉着气氛不对。
她按照小太监的指示,走到殿内跪地行礼,但迟迟听不到赵仪瑄的声音。
就在宋皎忐忑不安、暗暗地想要不要抬头看看的时候,她隐约仿佛听见了脚步声。
殿内有些凝滞而诡异的,直到她低垂的眸子看见了一双玄色宫绸云头靴,往上是同色的薄绸夏裤,上面虚虚地搭垂着雪白的山河暗纹鲛绡衫。
宋皎不敢往上看,心里却有些焦急:他是不是靠的太近了,是要把自己挤倒吗?堂堂太子,真是不雅。
就像是看破她心里的想法,赵仪瑄复又往前走了一步。
宋皎窒息,感觉那鲛绡衫的衣摆随着动作荡到了自己的脸上!就如同一只丝绢的手,在戏弄的拍打着她的脸颊。
宋皎遏制着想要撩开那轻薄的衣衫的冲动,鼻端却嗅到了一股淡而清的香气,不知是从太子的衣衫上传来,还是他的……身上。
很快地,那股气味更浓了些,宋皎蓦地想起那个给封印了似的夜,正在屏息抗拒那气息的侵入,冷不防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颌,轻而稳地向上一抬。
宋皎被迫仰头,她的目光从下到上,掠过那宽绰的玄色绸裤,再向上是那似开似敞的绡衫,而里间的春光也正向她招手。
那应该是太子殿下因为微微弓起而略绷紧的腰身,以及腹上几块定睛看甚至能清晰数出来的……真是好体格。
完全不由自主的,宋皎已经红了脸。
她想闭上眼睛,却已经来不及了,她的目光被近在咫尺的这身体的景致弄的缭乱不已,再往上,却是太子殿下注视着她的暗灼双眸。
这、实在太近了!他呼气的灼热仿佛能喷到她脸上,有那么一瞬,她甚至怀疑这人会再压低一些,然后……就如同那日!
“殿下!”在那幻觉成真之前,宋皎猛然抬臂扫开赵仪瑄的手。
她羞愤地扭头,因而错过了太子下意识的舔唇之举。
赵仪瑄慢慢地直起身子,那薄薄的鲛绡纱衫如流水轻云似的覆在他的身上,但细看,仍能看出薄雾似的纱扇底下的若许风光。
“唉,”似是而非的叹了口气,赵仪瑄道:“可恨啊。”
宋皎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