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公公默默看了他一会儿,问:“以后皇上真的不会动手了?”
魏疾掂量着:“不会了,要还有下次,我替太子挡着,行吗?”
“你说的。你不能食言。”盛公公泪汪汪地看着他。
魏疾笑了笑:“我说的,你赶紧回去吧。”
盛公公稍微放了点心,走两步,看看地上的坑,吸吸鼻子,委委屈屈地去了。
魏疾站在殿门口看了会儿,脚下的血已经干净了,但他鼻端仿佛还能嗅到一点冷冷的血腥气。
转身入到内殿,皇帝负手站在铜仙鹤的旁边:“他走了?”
魏疾道:“是,已经回东宫了。”
皇帝道:“太子……到底伤的如何?”
魏疾道:“太医院去了七八个太医,正在处理伤口,只听说……”
“听说什么?”
“听说太子执意不肯用麻药。”
“糊涂!”皇帝脱口而出,转身瞪向他,但望着魏疾,皇帝的怒火却又慢慢消退下去,抬手在铜仙鹤背上拍了拍,皇帝低低道:“他这是……故意跟朕赌气。”
魏疾默然垂首,片刻,只听皇帝问道:“你可知,太子为什么总是喜欢跟朕对着干。”
“奴婢不知。”
皇帝看了他一眼,笑了笑:“你不是不知,你是不敢说。”
东宫。
盛公公回到东宫的时候,正好陶避寒有事前来,知道太子负伤,也受惊匪浅。
直到太子的伤口给处理妥当,陶少卿也才松了口气,这期间他已经跟诸葛嵩打听明白,知道了大体缘故。
只是太子喝了药,总算沉沉睡去,公事只能暂时按下。
陶避寒看着里间脸色苍白的赵仪瑄,叹了口气。但他相貌虽幼,却很清楚皇家的事少说为妙。
于是对诸葛嵩道:“殿下就劳烦你们多看顾了,我先出宫去,程子励那边还要抓紧时间审讯。”
走了两步,陶少卿忽然又想起来:“对了还有一件小事。那个宋夜光,竟然不知死活地去找我。”
诸葛嵩本不打算理会别的事,突然听说是宋皎,便道:“怎么?”
提到宋皎,陶避寒的眼睛照样是看到好猎物似的亮,他道:“这小子也不知从哪得知了程子励的事儿,求我让他见上一面,真是不知死活!若不是你说别叫我针对他,我真想把他也捉起来,让他跟程子励见个够。”
才说到这里,只听到里间一声轻轻咳嗽。
陶避寒急忙住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