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仪瑄皱皱眉,回头看了眼宋皎,又问:“小陶对他用刑了?”
诸葛嵩闻弦歌而知雅意,低声道:“殿下放心吧,白天小陶来的时候,我便已经叮嘱过他,叫他下手知道点轻重。”
“嗯,这就好,”赵仪瑄点点头:“不要做的太难看了。”
说到这里,他又皱眉:“为什么她的手腕上有勒痕?”
诸葛嵩知道瞒不过的,便道:“原本是……宋侍御不肯来,小陶就动了手,但他也没动真格儿,只是吓唬吓唬。”
“他、这混账小子,”赵仪瑄恼恼地,却又压下怒意:“你想法儿提醒一下小陶,以后不许他再动夜光分毫,不然就让他滚出京城到南边巡查盐政去。”
旋即又问了几件事,盛公公也拿了浸湿了帕子回来,给赵仪瑄擦拭头脸,身上,又小心避开他的伤。
就是在看见那个牙齿印的时候,盛公公着实按捺不住:“殿下,您别怪老奴多嘴,有句话还是得跟您说,您不管怎么宠惯一个人都好,可别任着她就在您身上没轻没重的,您瞧瞧这儿,这个指定是得留疤的……且今儿太医们都看见了,幸亏他们不至于往外说。再者不提那些,万一真弄出个好歹来呢?”
赵仪瑄仰着头,任由他替自己清理,也任由他唠叨个不休。
盛公公换了一块帕子,从他后背颈间向下细细擦过,耳畔听不到太子的回答,盛公公便知道他不愿意听这些,只好打住。
擦了一遍后,又换了套新的中衣,赵仪瑄才觉着清爽了些,此刻已经过去半个时辰,太子看着外头沉沉的夜色道:“早朝的时间快到了吧。”
盛公公道:“是,已经寅时三刻了。”
赵仪瑄却笑了笑,他回头看了看宋皎,喃喃道:“本太子这也是因祸得福,偷得浮生半日闲啊。”
说话间目光一动,太子又看到她袖底下手腕上的那些青紫痕迹。
天快要明的时候,宋皎整个人一颤,猛地醒了过来!
她的脸色不太好。
她记得自己刚刚似乎做了个噩梦,正要回想是什么梦的时候,却发现自己竟睡倒在赵仪瑄的身旁。
近在咫尺的,是太子殿下在晨光中甚是鲜明的俊美的脸。
宋皎吃了一惊,梦境所见在瞬间消散无踪,她瞪着面前这张脸,看了半晌才反应过来,急忙要爬起身。
手指竟还是给他缠着,扣得紧紧的似乎一辈子不打算放开。
宋皎咕哝了两声,歪起身子,想把他的手指掰开。
太子的手指很长而直,宋皎一边偷偷摸摸地摆弄,一边想,怪不得他能轻而易举地掐住她的腰,原来手这样大……
鬼鬼祟祟地好不容易松开了食指,再继续去掰中指的时候,食指却又牢牢地扣住了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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