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仪瑄的气提起,又吁出,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,到底没说什么。
豫王冷笑道:“不过,倒要恭喜你呀夜光,毕竟太子殿下的床,可不是谁都能上的,从此后你可是进退自如了,朝中为官自可以青云直上,退入东宫也可为万人之上,都不必让别人为你操心谋划什么了,呵呵。”
赵仪瑄听到这里,才又淡淡冷冷地:“你既然知道了她是本太子的人,就当恭敬些。”
“这个不急,”豫王扭头看向太子:“毕竟现在还没有名正言顺呢,万一太子殿下有朝一日玩儿的腻了,没名没分的,又何来什么恭敬可言呢,——臣弟说的对吗,殿下?”
“你是不是弄错了,你听好了,”赵仪瑄揉了揉自己因为打人太过用力而有些发麻的手指,道:“只要夜光点头,所谓‘名正言顺’,本太子即刻就能给她。”
豫王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,但他很快知道自己该说什么。
他看向地上的宋皎,笑:“宋夜光,那你不如告诉太子殿下,你要不要太子名正言顺?如此机会甚是难得,你可不要错过。”
他本来不是这样尖刻恶毒的人,但是现在他已经顾不上了。
赵南瑭不知道自己的这份刻薄,是属于天生的,还是被宋皎跟赵仪瑄硬生生地逼出来的。
他只知道自己心里难受极了,像是有一只猫在用他的心磨爪子,他无法忍受这种难以描述的痛苦,所以要把这种痛苦也让别人尝尝!最好那人比自己更痛苦百倍才行!
宋皎的眼前一片模糊,几乎都没有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。
但“名正言顺”四个字,她是听见了的。
宋皎的手在膝盖上一撑,慢慢地,总算是站了起来。
她深深呼吸,把泪逼回去,而向着赵仪瑄垂首低低道:“殿下、若没有别的吩咐,下官就此告退了。”
宋皎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沙哑,明显的是忍着痛哭的那种响动。
赵仪瑄心里的火气又开始上升了。
从方才豫王把自己打了回去的那句话,转扔给宋皎的时候开始。
他也没想到豫王居然能这么的奸猾机变。
赵南瑭自己对付不了他,就把宋皎扔出来,这招真是聪明极了。
因为,不管宋皎是甘心上了他的床还是被迫如此,在此情此境之下,以宋皎的脾气,都绝不会让太子顺意。
豫王手无寸铁,却让宋皎变成了他掌心的利器,专门用来对付太子的利器。
宋皎的反应在赵仪瑄意料之中。
正因为早就知道,他才又摁不住火。
他本来觉着自己刚才打豫王那一巴掌仿佛太重了,但现在看来,仍是太轻!
怎么没一巴掌把这个混蛋拍死在地上!
赵仪瑄压着怒火:“夜光,别听他的,你留下来,本太子尚有话跟你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