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仪瑄道:“程子励不肯开口,鉴于他到底是程残阳的儿子,儿臣没叫人下狠手。”这分明是宋皎求情的结果,他却找了个很好的借口:“至于鹤州那里,在程子励府内抄出了大概三万两的银票,还有一些账簿,大部分给销毁了。鹤州的所有相关人等也都被羁押,近来又查出户部也有人牵连其中。”
“他们的胆子越来越大,他们贪了多少,得叫他们加倍的吐出来,”皇帝最恨这些贪蠹之人,“一个也不能容。”
赵仪瑄突然口出惊人之语:“那要是……有皇亲国戚也有沾手呢?”
皇帝转:“你这是假设,还是当真有了证据?”
赵仪瑄笑道:“当然是假设。”
皇帝暗暗松了口气:“查。先查出来再说。”像是不愿意让太子发现自己这一刻的含糊,皇帝又道:“至于程子励,不必忌讳,父父子子,程残阳是个明白人,早在程子励犯事之时,他就知道结果了,他会明白的。不然,朕也不会叫他这么快的重掌御史台。”
直到这会儿,魏疾才走前两步:“皇上,翰林院日讲官到了。”
皇帝皱了眉一摆手,然后他看着太子道:“这些日子你虽带伤,却也并没有过于懒怠,交给你的一些奏批处置的还算妥当及时,朕心甚慰……倘若没那些胡闹折腾之举,自然更好,但正如朕先前所想,或许是因为你没个好太子妃的缘故,如今催你快些把正妃定下来,也是为了你着想,后宫定了,再解决了鹤州这件事,朕就能放心的让你主持大局了。”
赵仪瑄深深呼吸:“儿臣遵旨。”
皇帝往旁边扫了扫,自然也看见了东宫来人,便道:“行了,你自去吧。”
太子行礼退后,皇帝看着他走开,这才又回内殿去了。
赵仪瑄走到台阶旁,问道:“什么事?”
那来传信的小太监躬身道:“回殿下,是大理寺那边突然送了消息来。”
“说。”
小太监有点忐忑:“来人说,先前关押的那个程子励,突然间暴病而亡了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赵仪瑄简直不能相信,他走近了一步:“你再说一遍。”
小太监又道:“回殿下,是那个程子励得病死了,具、具体详细,陶少卿会亲自跟殿下禀报。”
赵仪瑄倒吸一口冷气,他愣在了当场。
方才皇帝说不用手软的时候,他还暗忖过该怎么交差,没想到转眼间,他就彻底的不用为这个问题为难了。
但很快地,赵仪瑄脸色一变:“这消息传出去了没有?”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