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因为牟县的这漏子,宋皎先前更命孟州,西州三县各自自查,又发榜昭告,明示巡按御史这两日在孟州驿站,但凡有冤屈者,皆可以前来申诉。
幸而孟州跟西州还算清平,不过是有两件鸡毛蒜皮的小事,也自当场料理了。
在付知县退出去后,宋皎便跟易巡侍道:“待本官拟定奏折,就把牟县的几个囚犯押解回京,让御史台跟刑部核实定罪,还有殉职了的周巡侍,也叫孟州本地安排,妥善运送回京吧。此处的事情已了,也该早点起身了。”
易巡侍领命。
房间内总算又安静了下来,宋皎沉默片刻:“诸……”刚开口,却又停了下来。
她本来想询问诸葛嵩关于京内的事,侍卫长或者知道的比陈立璧清楚,但想到先前诸葛嵩冷淡的样子,他既然不愿现身,自己又何必对人家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呢。
他到底是东宫的人啊,轮不到她使唤来使唤去。
青青不在,这天晚上宋皎熬过了子时,才总算又拟了一份折子。
早上起身,两只眼圈有点微微地发黑,小缺盯着她道:“今日要启程,你怎么反而没睡好?”
宋皎打了个哈欠:“不碍事,路上补一补觉就是了。”
过了三日,便要换水路。
起初宋皎对于坐船这种事还颇有期待,谁知清早登船之后,便犯了晕船之症,整个人吐的几乎失去知觉。
朦胧中醒来,天色已经暗了下来,耳畔还有河水拍着船身发出的轻微响动。
宋皎感觉身子也像是在水流中的浮木一样,不住地起伏,虽然腹内空空,已然没什么能吐的了,但还是一阵阵地难受,不过,也许劲头过了,总算比之前才登船的时候已经强多了。
忍着头晕眼花才挣扎着爬起来,突然发现船舱之中多了个人。
宋皎吃了一惊,定睛看时:“侍卫长?”
诸葛嵩竟主动现身了,这可是稀罕。
宋皎略一定神:“可是有事?”
诸葛嵩抱着双臂,有点冷地看着她:“你为什么不问我。”
“问什么?”宋皎站起来,想要喝口水,但才一动,整个人又晃了晃。
她还是选择坐了回去。
诸葛嵩瞧见她的目光在看桌上的水,他却偏不去动,只道:“那天陈立璧跟你说过的话,你为何不问我京内到底是什么情形。”
他等了三天,她倒是很沉得住气。
宋皎揉了揉额头:“我为何要问侍卫长,”
“你为何不问!”他好像有些生气,声音提高了些。
宋皎抬头,有些疑惑地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