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仪瑄扫了他两人一眼,不明白诸葛嵩的一封信,为何会叫他们这么隆重地赶来报告。
他无声一叹,随手将那信封拿起来,却见封皮上竟并无题字。
抽出信纸,懒懒洋洋地展开,当看到上面那熟悉的字迹的时候,太子慢慢地坐直起来。
将信从头到尾看了足足三遍,赵仪瑄不太敢相信,他的手指有些用力,几乎要将信纸扯破了,在意识到之后,他忙松开了手。
那信纸落在桌上,字迹却仍是很清楚地进了他的眼。
这是宋皎的字,赵仪瑄当然认得。
她之前给他留的那封一板一眼的“公文”,被他看过无数遍的,可还在他手边的抽屉里呢。
太子有点眩晕,他没想到宋皎会给自己写信,但这信就在眼前,巨大的狂喜让他一时没顾上在意那空白的信皮儿、没有抬头的信纸,以及稍微有点别扭的行文。
他只是又高兴又不信地,脸上的笑就像是阴了太久的天,总算露出了一点令人欣慰的晴。
旁边,陶避寒打量太子古怪的脸色,心里惴惴的。
他突然觉着自己好像做了什么错事,他后悔听了朱厌的话,毕竟那家伙本就不怀好意。
但很快,太子伸手在他头顶上揉了揉:“坏小子,算你还乖。”
太子的眼睛却始终没离开那信纸,他只吩咐盛公公:“叫御膳房给小陶做点好的……他不是爱吃那个什么海棠酥么?给他做,想吃什么做什么去!”
陶避寒呆若木鸡。
盛公公趁机道:“殿下早上也没好生吃东西,这会儿也该饿了,不如也弄点……”
赵仪瑄点头:“照你的意思做就行了。”
“奴婢知道了。”盛公公的声音都轻快了,拉着陶避寒,两人一起先退了出去。
出门外后,陶避寒问盛公公:“殿下他看到阿嵩的来信,为什么那么高兴?”
盛公公道:“傻小子,那哪里是诸葛嵩的信,他的字儿你难道没看见过?哪是这样出色清秀的?”
陶避寒并不知道诸葛嵩是去做什么了,哪里能往宋皎身上联想:“那……是他叫别人代写的?”
盛公公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:“你还小,不懂这些,走吧,今儿你有口福了,想吃什么吃什么去。”
陶避寒叹了口气:“我倒不是贪那些吃食,只要殿下开怀些比什么都强。”
正说着,门外有个小太监跑来。
盛公公扫了眼,竟见是东宫翎部的人,忙问:“干什么?”
小太监躬身,双手递上一物道:“公公,西南的飞鸽传信,才到,应该是急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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