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匪首呢?”
这次回答的是胡统领:“殿下恕罪,那匪首伤重,但一时未死,如今正在县衙牢房内看押。”
赵仪瑄哼了声:“看看,古人说事有所为,有所必为,但凡你们尽心尽力地干了,这不是都做的极顺利么?倘若人人争先,就如同岳峰此处的周县尉一般临危不乱不退,又何至于让一股小小毛贼如此猖狂,几乎将永州府都拿下,简直奇耻大辱。”
三人跪地:“殿下息怒,卑职等知罪。”
赵仪瑄道:“此处匪贼虽已经剿灭,但也要提防他们死灰复燃,以及追击逃窜的余党也不能懈怠,管千户跟胡统领留下,留三千兵马,古统领带两千回复州。”
管千户道:“殿下,还是把兵马尽数留下的好,殿下在此,务必要做到万无一失啊。”
赵仪瑄道:“本宫不需要。若无他事,都退下吧。”
三人只好领旨谢恩,缓缓退了出去。
等众人都退了,赵仪瑄又想起一件事:“金寻呢?”
话音刚落,门口一道人影闪了进来,上前跪地:“殿下有何吩咐?”
这位,却是东宫寻部的金寻长。
赵仪瑄道:“先前对宋按台下手的人,身份不明,城中兴许还有余孽,去查。查个干干净净,一定要找出是谁下手。”
又一想:“匪首既然被擒,去审问仔细,单单是一股山匪,竟敢劫掠州府,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。”
金寻长领命。
太子吩咐完毕,稍微吁了口气。
这会儿里间李卫长走了出来,低低俯身说了句话。
赵仪瑄回头,皱眉起身。
宋皎已然醒了,但她并不在里间。
赵仪瑄前脚离开后,宋皎便也醒来,先前她在门边,听到太子发派周县尉,以及管千户等回琵琶山等的事。
宋皎看着太子独自坐在灯影之下,不动声色地褒赏或者敲打,一言可以叫人死心塌地,一言也可以叫人胆战心惊。
但他的脸色始终淡淡的,介于冷暖跟晦明之间,叫人无法捉摸。
宋皎觉着这样的太子殿下仿佛有点陌生,想象不出他在跟自己私下相处的时候,却会有那样截然不同的一副面貌。
但是她知道,这样的太子,才该是储君的样子。
默默地看了会儿,宋皎转身离开。
她不是回里间,而是从偏厅的侧门走了出去。
县衙的后院里,小缺趴在榻上,无法动弹,县衙的两个丫鬟在身边伺候着。
小缺身上有几处小伤,最厉害的当然是为宋皎挡刀,背后给刺客砍中的那刀,幸而没有伤到脊骨。
宋皎还没进门,就听到他说道:“姐姐们,务必告诉他们,照看我的黔黔,可别忘了喂草料,把它饿瘦了就不好了。”
一个丫鬟抿嘴道:“自己伤的这样,还惦记着那头驴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