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仪瑄将她从头到脚看了遍。
宋皎过来之前,匆匆地换了官袍,她又没有外伤,太子自然瞧不出什么。
又听她说的有理,便道:“那好,这件事没完,先给本宫记下。”
刚要转身,太子又握住她的手,把人拉到身旁:“你先说昨晚上在江家到底是如何吧。”
关于江家发生的事情,宋皎其实已经想过很多遍了。
艳离君口口声声地,说她是给豫王派来的,这种话,宋皎不相信。
身为程残阳的弟子,她当然知道豫王确实是想着上位的,但用这种方式?她认定不会。
但宋皎又清楚,她相不相信,认不认定,无关紧要。
因为做出决定的是太子殿下。
宋皎有点不敢去想,赵仪瑄知道艳离君所说“除掉太子,辅佐豫王”之后,会是什么反应。
太子向来不待见豫王,倘若因此认定了豫王谋逆呢?
但是宋皎知道自己更不能隐瞒。
因为瞒得了一时她瞒不了长久,而倘若她的话有不实,日后太子知道,只怕那反噬也是变本加厉的。
甚至会因为她的隐瞒,反而弄巧成拙,引发不可测的其他。
何况,宋皎也不愿意在这种大事上,跟赵仪瑄说谎。
她还是决定一切如实说来,至于如何,且让太子自己判断。
倘若他当真不由分说地也认定豫王,她再据理力争不迟。
理了理思绪,宋皎便把昨夜跟艳离君相见种种尽数告知,只把艳离君对自己动手等等隐去不提。
赵仪瑄听后,眉头微蹙。
宋皎立在旁边,不知他将怎么反应,悄悄地去打量太子的脸色,却瞧不出什么喜怒。
寂静中,门外有人道:“殿下,江振带到。”
赵仪瑄没有出声,只是转身看着宋皎道:“你方才说,那个艳离君跟你交代说是豫王所派的……”
“是,她是这么说的。”
赵仪瑄道:“那依你之见呢?”
宋皎微怔。
太子说道:“依你之见,你觉着是不是豫王主使的?”
宋皎的心怦怦跳快了些,她差点就冲口而出,说豫王跟此事无关,但她没有证据,而只是凭着对于豫王的了解跟直觉。
可是在这种事情上,又怎么能靠着“直觉”。
虽然先前她在面对艳离君的时候,毫不犹豫而斩钉截铁地否认了,但是太子跟艳离君是绝不一样的。
沉默了半晌,赵仪瑄若有所思地问:“怎么了?不敢说?”
宋皎道:“回殿下,此事非同小可,不是微臣可以妄自揣测的,究竟如何还要继续查证,一切……终究还是得殿下明察判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