背对着太子,程残阳的脸色一变。
太子道:“令公子也算是个青年俊才,怎么会被人拉下水,稀里糊涂干下那些杀头的罪,还冒着连累程大人的危险。程大人应该知道的很清楚吧。毕竟你也是会用‘美人计’的人。”
程残阳的身形仍是如竹一般端直,只不过此刻像是有风掠过,那竹子微微地有些颤抖。
他的声音很平:“微臣,不懂殿下在说什么。”
“当然你可以不认,”赵仪瑄揉了揉手上戴着的翡翠扳指:“毕竟那外室早就死无对证了,不过,程大人前些日子,是不是曾得了一幅画。”
程残阳蓦地回身。
赵仪瑄眸色暗沉:“程大人,你真以为程公子手绘的那幅画是你的人‘无意中’找到的。”
“你、”程残阳的喉头动了动,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怒色,他克制着:“原来是殿下……”
太子的唇角一勾:“是不是很有趣,程公子青年才俊,不在京内当官却主动外放,大好前途,却为了一个外室翻车,这种种的症结都在那幅画上,程大人知道,本宫当然也知道。”
程残阳闭上双眼,像是认命的表情。
赵仪瑄道:“程大人你确实是无愧天地,只是在这件事上,你还是有‘私心’的。不过本宫可以理解,毕竟,公子金屋藏娇的外室竟然跟颜文语一模一样,事情传扬出去的话,程大人这一辈子的声名……这可比儿子贪墨要耸人听闻的多了。”
朱厌审了罗盼儿两次,又从那残留的字纸上找到了毒物的来源。
正也跟春昙脱不了干系。
虽然朱厌等不晓得那字纸上的是什么意思,可赵仪瑄心里已经有数了,毕竟从头到尾,他可是这桩“姻缘”的见证人。
程子励拼死吞下的字纸,正是颜文语那会儿被宋皎所误,传给宋皎的回信。
为什么程子励临死还会要得这信,要吞这信。
再加上宋皎曾跟太子说过“一位朋友”——实则就是程子励的感情纠葛,赵仪瑄便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程子励喜欢颜文语,阴差阳错,颜文语嫁给了程残阳。
因为这个,程子励离京去了鹤州,但他心中思念无法遏制,竟画了一幅颜文语的画聊以自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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