豫王没言语。
连皇帝也没出声。
女子的隐忍的痛呼,隔着门扇传了出来。豫王头一个没法儿忍受,他见皇帝端坐在椅子上不动,便悄悄地退出了殿中。
赵仪瑄垂着头,听着里头的声响,她那么怕疼的人,现在却正在经受这世上最可怖的疼。
太子觉着心里有个爪子在抓挠自己,鲜血淋漓体无完肤。
他看向椅子上的皇帝:“父皇满意了?”
皇帝瞄了他一眼,不做声。
太子冷笑:“说什么留在内廷对夜光更好,父皇所谓的更好,就是让她早产吗?”
皇帝无话可说。
魏疾想了想,还是替主子辩解了一句:“殿下,这个……实在是意外,皇上也不想的……”
“原来皇上也不是无所不能啊,”赵仪瑄的讥诮却有增无减:“还以为这个道理你早该懂了!”
皇帝有点按捺不住了:“你又在说什么?”
“装什么糊涂,”太子站起身来:“母后你没保住,现在轮到了夜光,我统共这么两个深爱之人,你一个也不放过。”
“放肆!”皇帝呵斥:“你胡说什么,要不是你居心叵测,意欲对朕的皇孙不利,朕又怎会让宋夜光留在内廷!”
“你的皇孙?”太子冷笑连连:“那不过是她肚子里的一块肉,她在,才有那些小王八蛋!她若有个不测……要那些东西做什么!”
皇帝气的也站了起来:“你是不是疯了!竟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!是不是觉着朕太姑息你了!”
“你废了我,让南瑭当太子,你要多少皇孙,让他们给你生!”赵仪瑄分毫不让地,“你现在就下旨,把他叫进来!”
“你以为朕不能?”皇帝的胡须气到发颤。
殿外,豫王听见里头吵嚷的厉害,心里畏惧,以为是宋皎有了什么,正跑了进来。
突然听着父子两说这种话,豫王尴尬的进退两难。
突然皇帝看见了他:“豫王你过来!”
赵南瑭要退出去已经晚了,无奈上前:“父皇……”
皇帝望着他,听见自己磨牙的声音:“不错,南瑭确实比你稳重的多了!他从不惹朕生气,他哪里有一次像是你这么放诞犯上的!朕确实不该一再纵容姑息你……”
太子像是巴不得:“行,你立刻下诏!”
豫王听到这里,实在忍不住了:“行了,都住口吧!”
皇帝瞪大了双眼,转头看向这个向来端方守礼的儿子。
连太子也瞪向了豫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