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事儿宋皎向来是不沾手的,她不提,也是她的本分。
可以前那么急吼吼护着宋皎的赵仪瑄,也不着急了。
他好像忘了宋皎还只是个区区贵妃,而不是东宫正位。
其实赵仪瑄有恃无恐,反正为皇后守制三年,东宫不会再进人,而他,有宋皎已经足够了。
就连云良娣跟李奉仪王奉仪,他也授意了盛公公,让他暗中同几位说明白了:她们若是想留在宫中,便仍是六局的尚宫,若是不想留,赐予金银,各自出宫,婚嫁之类绝不干涉。
三人竟都愿意留在宫中,倒不是为了太子,而是为了宋皎。
太子在得知她们的答复后,颜文语的旧事浮上心头,同时浮上来的还有一点危机感,他暗暗地将目光扫向了东宫的几个内卫,这是后话,不必多说。
又因为皇帝给两个孩子占了精神去,很少为难他,日子过得安稳,他也懒得跟皇帝去吵闹了。
这种情形下,皇帝反而多心起来。
他觉着太子的这种“按兵不动”,必然是逆子又想出来的新折磨人的法子。
皇帝太喜欢大皇孙了,着急想封皇孙为太孙,但赵仪瑄的态度让皇帝很咽不下这口气。
实在可恨之极。
皇帝心里竟生出了一点淡淡的委屈,他抱着大皇孙道:“你那父王跟母妃,能像是你一样懂事就好了。”
皇孙拉了拉他的胡子,皇帝疼的“嘶”地叫了声,却仍笑微微地称赞:“小家伙儿力气真大,把皇爷爷的胡须都扯下来了。”
魏疾在旁边想笑又不敢笑。
吏部。
一位新进的令史,因为迷了路,不知不觉撞到一处院落。
才在院内张望,便听有人呵斥:“你贼头贼脑的在这里做什么?”
令史吃了一惊,转身看时,是个容色娇丽的“少年”,正警惕地瞪着他。
“下官并没有贼头贼脑,”年轻的令史急忙辩解:“只是今日是下官头一回当差,本是要去府库的,竟走错了地方,这是哪里?”
“你管是哪里呢,赶紧出去!”那少年趾高气扬地说道。
令史见她如此骄横,有些不服。
正要再说,却听到一个温和的声音道:“原来你是第一天当差,呵,走错了地方也是情有可原。”
令史循声看去,眼前一亮,却见是一位身着常服容貌如好女的大人,笑微微地样子:“这里是考功司,你若去府库,出门后往左,走过两个门,拐过东角门就能看到了。”
令史如沐春风,急忙行礼道谢:“多谢大人。我今儿确实是头一次,有些慌张,呃、不知大人怎么称呼?”
之前拦路的那少年呵斥:“好啰嗦,你还不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