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总是这么不注意?”
他语气有些亲昵的抱怨,仿佛对她没有防备的疏忽无奈已久的样子。手指似是有些恋恋的在前襟处磨砂了一会儿,仿佛在遗憾这里没个系带,可以绕一绕绑在她胸前。
棠予意识到他说的是自己身上有些轻薄的中衣,虽披了一件短衫,但是这样“衣衫不整”的模样对女子来说大概是不成体统的。
无所谓的耸了耸肩,她想着,我反正是怎么舒服怎么来。
晚上胃疼的睡不着,想出门透个气还要先穿戴的衣冠整齐,这不是折腾自己吗。
左右又不在这里嫁人,刻意经营一个端庄闺秀的样子也没什么用处。
“我原本想着深夜无人……”棠予有些敷衍的答道,而后瞟了一眼他的来处,随口问,“陛下这是去了何处?”
他的房间好像不在那边。
段烨一顿。
“随意走走。”
棠予侧了侧头,有些奇怪的道:
“方才怎么没在那边廊上看见陛下?”
“我、我去池边的亭中小坐了片刻。”
棠予瞟了眼他未染湿意的发,又见他手边没有任何雨具,就连身上披着的他的那件大袖衫都干燥清爽,没有一点潮湿。
思量了片刻,眸子了然的一动,唇边便含上了暧昧的笑。
他没有淋雨,显然没有去池边的凉亭,另一边的回廊走到头便是死路,她方才没有瞧见他,显然是因为他在谁的屋中。
呵,男人。
棠予反手扯下自己身上他的大袖衫,折了一折搭在了他的小臂上。
“夜深了,我先回屋了,陛下也早些歇息。”
竟似是懒得正眼瞧他了。
段烨眉间无奈,心中苦闷,只觉得自己越描越黑。
心里知道她在意情.事上的忠贞,若真是这样任凭她误会,她定然会戒备的退远些。
于是决定无论如何不能放她这么回去,一抬手当了她的去路。
“陛下还有何吩咐?”她知礼知趣,十分客气。
“琮萤不知去了何处,今夜,你来为朕宽衣吧。”
这原是她的本分,棠予还真是不好拒绝,只得无声的应了。
……
二人一前一后的踏进燃着烛火的屋中,棠予目光微垂,规矩的为他宽衣解带,而后将衣裳齐整的搭在一旁的架子上。
“棠予。”段烨忽然唤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