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选他呢?”许季追问。
刘玲玲先将这摞表格传给班长,而后才开始掰着指头数:“因为我觉得邝学长很优秀,成绩好,还是体协会长,什么运动都能,待人古道热肠。我刚加入艺体基地的时候,熟悉基地和基础意识,都是他手把手教的。”
甚至有一回迟到了,邝伏波都纵容她——不过这个违规,不能讲出来。
刘玲玲数完了,右手握着左手,笑容满溢:“初来的我,多亏了邝学长帮助,就像‘久旱逢甘露。’”她迈半步,离许季更近一点点,“这次我没用过吧?”
声音清脆且甜,就像咬一口青枣,许季却心在点血。
“所以我觉得邝学长做‘校园之星’,是当之无愧的。”刘玲玲说完,转过身去,其实刚才说的理由,都不是最关键。最主要的理由她不好意思说出口,那就是邝伏波的父亲是邝雨啊!
想都不用想,要支持偶像儿子啊!
莫说校园之星,只要邝伏波想,她能一天一票给他投出道了!
许季堵着心,回到家。
何芬去云省做最后交接,许哲远捧的新人昨日爆红,全公司一起忙得不着家。
许季进家门时,只见外婆在前院收羊绒衫。
天气热了,不再需要羊绒了,穿过都要洗一遍,才能放到柜里待来年冬天。
外婆总说佣人料理不好羊绒,年年都是亲洗亲晒。
许季近前,帮着外婆叠摊开的衣裳:“外婆好,外公呢?”
“他先睡了。”
“表哥呢?”
外婆抬头注视许季,不知他为什么要问邝伏波:“你阿姨回来了,他俩可能只有周末才来家里。”
许季没再做声,帮着外婆将绒衫一件件叠好,放进筐里。许季闻着每件衣服上都有淡淡的甘蔗味和雪松木香——甘蔗混合橄榄油,是品牌店配套的清洁液;雪松木球套了袋子放入荷包,不穿时防虫防蛀。
编织筐被衣物填满,一家五口的绒衫加起来竟过百件。
许季抱起编织筐走在前面,外婆在后,进门要上两级台阶,许季停步:“外婆小心。”
担心天黑老人易摔。
“没事。”外婆走进许季拉开的门。
“咣、咣!”一直安静的西洋钟突然发出巨响,外婆吓了大跳,直拍胸脯。
两年前,许哲远从海外抱回这座十八世纪的古董,零件机械跟老头一样,两百岁了,渐失灵光。
抱回来三天便开始乱敲,外公外婆心脏受不了,喊许哲远扔出去。他不肯,找来修表师捯饬,之后果然不敲了,才留下来。
两年了,又出幺蛾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