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待会把时间拉长,让人对流逝的分分秒秒失去正确的判断。
周世宁坐在桌上,无聊地晃动着脚,又翻开了手边的那本书。
为了增加趣味性,作者介绍了许多知名的球员,他们的身高往往在两米上下浮动。超不过一米八五,一般就会被认为太矮。
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规则。
传来开门的声音,周世宁旋过身去,抬头望:好高,在哪里都不会减少存在感。
贺昭走得很慢,上下打量着她:“在等我?”
周世宁挑了挑眉,发现他在笑。
笑容之中有戏谑,是她没见过的神情。
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,身体先做出了反应,要她从桌上跳下来。
然而一双大手立刻握住了她的腰,像被铁箍紧紧箍住,她动弹不得。
这种压迫感是周世宁熟悉的,一次出现在暴雨夜,另一次,则是在深夜的合欢路上。
贺昭宽阔的上半身压着她,迫使她一点点沉下身去,摆出臣服的姿态。
周世宁两手撑在身后,几乎与他肩骨相抵。呼吸声清晰可闻,她终于有机会看清这双眼。
眼中流溢的是毫无掩饰的欲望,纵然饥渴,却也并不急着将猎物吞吃入腹,而是要尽兴品尝对方挣扎时的绝望与无奈。
贺昭嗤笑了一声,视线从她的眉宇间移开,眼神突然变得晦暗。
在他俯身下去的刹那,周世宁脑内警铃声大作:第一次咬可以说是情趣,后来的舔是她自己要求的,也没什么好抱怨。但再咬一次……
她还不想进医院!
求生的本能救了她,但没有完全救出。
周世宁整个人平躺到了圆桌上,肩膀以上都是悬空的,让她有些眩晕。
然而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——
她右手的食指和中指,正像鱼钩一样挂住贺昭的下唇,而他的脸色,并不比深海那些随意生长的鱼类好看多少。
什么叫作死。
周世宁讪讪地把手抽出来,像要挤出一个充满善意的笑容,又怕被贺昭误解,只能闭上眼睛装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