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回车上,徐怀远夹着烟轻轻吐着烟雾,修长的手指在弹烟灰。
长长地舒了口气,他睁开微微闭着的眸子,眼神望向女人离开的方向。
看了眼闪烁的手机屏幕,他的眼神立刻冷了下来。
‘下午来老宅。’
打电话给特助胡青,“准备点东西,等会过去老宅。”
男人盯着那五个字,眼中尽是矛盾与痛楚,而后闭上眼,等在睁开时,情绪烟消云散,他还是徐怀远。
如果不是国内固有的传统,他根本不会再回到这里在每年的春节和他们虚以委蛇。
可今天,并不是什么节日,他们叫他回去有什么用意呢……
穿过花园进了门,有人恭恭敬敬叫了一声,“二少。”
徐怀远扯起一个还算精明的笑容,刚刚特意换了身银灰色的西装,显得虽然更为硬挺却有些浮夸。
那女人表情依旧阴沉,和往年一样。
见到她,徐怀远淡淡一笑,风轻云淡,心情却复杂。
女人抬眸,目光像毒蛇一锁在了徐怀远身上。
却还要硬生生扯出一个笑容,“你回来了。”
徐怀远笑着回应,“大伯母。”
很快就被人迎上桌,看着桌上一张张熟悉又陌生,客气而疏离的笑脸,他甚至维持不住笑容。
“怀远啊,前段时间听说你出差了,所以等你回来后才想给你接风洗尘的。”他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空有张白脸的大伯说道,语气中免不了的讨好。
“谢谢大伯。”
“你爷爷身体越发不好了。”男人停顿了一下,偷看徐怀远表情。
惊愕中带着不解。
于是他继续往下说:“你是老二……唯一的独苗……”
“大伯。”徐怀远打断他的话。
——
等到出了门,他才喘过气来,那个地方太压抑了,难怪当面父亲会被逼迫着离开,宁可自己吃苦创业也不受这里的约束和“投资”。
将并不合身的西装扔在后座,扯开衬衫前两颗扣子,大开着窗,驶离背后沉默的庄园。
不过今天令他感到奇怪的是,那些人是怎么知道陈忆柳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