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敬像是被骂了一顿,他看向嵇雪眠,嵇雪眠的唇色倒是红润,面上却是白到失色,整个人病气恹恹的,如果忽略他出手如电的拳脚功夫,说他是大病初愈也不为过。
没等到嵇雪眠的回答,段栖迟便低哑着嗓音,先问道,大人,哪里不舒服了吗?
嵇雪眠一见这他的脸,满脑子不受控制,总能想起昨夜里他欺身着自己的回忆。
看了他足有几息的时间,荒唐行径的记忆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。
嵇雪眠面红耳热,耳朵发烫,收剑,冷声道:没有。
段栖迟冲他伸出手来,想要抓住他的袖子:让我看看你的手。
嵇雪眠难得没在乎身份,众目睽睽之下甩开了他,定了定神,状若无事道:区区比试而已,王爷想赢,自然能赢,也不必费心帮臣下。
宽大的袖子下,嵇雪眠不动声色推开段栖迟的手。
段栖迟被拒绝,也不恼,同样低声到只有身边的几个人能听见,雪眠,你这又是何苦?
能听见的几个人,沈敬,林渊,几个将军,全都傻眼了。
沈敬一脸难以置信,不敢出声,随侍将军们彼此看看,也是摸不着脑袋,唯独林渊,寻思到了一点点端倪。
林渊思虑再三,决定不去问他家王爷最宝贝的那枚玉扳指去哪了,又为什么叫嵇首辅雪眠。
嵇雪眠只是垂下眼眸,道:王爷不用把臣当成娇弱的女子,至于臣的手,过几天就好了。
段栖迟啧了一声,轻轻皱起了眉头,黑眸里看似被拒绝的不悦,略微俯身凑近嵇雪眠,悄声道:大人再要倔强不听劝,我可要生气了。
嵇雪眠偏过头去,不做声的避开他直勾勾的眼神,将长剑一扔,收敛眉目,埋下某种酸涩的情绪,丢下众人,脚步略显迟缓地踱步离开了。
一身汗的沈敬摸不着头脑,自言自语一般道:好香啊,这是什么花开了吗?嵇大人又是怎么回事?刚才不还说是爱慕王爷吗?怎么一看见王爷没说几句话就走了?
你别闹,那可是首辅大人,估计是中暑了吧。林渊遮掩道。
声音不大,刚好够传到段栖迟耳朵里。
你说他爱慕谁?段栖迟眯了眯眼。
沈敬挠头,您啊,他还说,此一时彼一时,我估计是说他已经无可自拔地爱上您了。
林渊只觉得身前那位惹不起的摄政王好像怔住了一下,然后然后林渊就不敢看了。
因为段栖迟已经纵身追了过去,还让他们谁也别跟着。
所有士兵都集中在沙场练兵,整座大营里一路无人,嵇雪眠走两步歇两步,步态尴尬,呼吸又不畅,实在是艰难的很。